祁安來到東宮的時候,剛好聽見他在裏面咆哮。
守着東宮的侍衛們見她來了趕緊跪下行禮,頭領面有難色:“長公主,太子殿下他……”
祁安擺了擺手:“不用理他,做好你們該做的。
”
“是。
”
下一秒,聶銘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了出來。
“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狗奴才,居然敢攔着我不讓我出去,我定要告訴父皇,誅你們九族。
”
“本殿下可是儲君,下一任大瑜皇帝。
聶雨凰那個賤人隻是個公主,憑什麽敢這麽對我和母後?”
“待本殿下繼位,一定要将她碎屍萬段,再扔去亂葬崗喂狗。
”
“說的好。
”祁安鼓着掌走了進去。
看見她,聶銘吓的連連後退,語無倫次地解釋:“皇……皇姐,我,我剛才……我不是有意的。
”
慌亂中,聶銘被腳下的雜物絆倒,一屁股坐在了碎瓷片上。
“啊……”
慘叫聲響起,聶銘的眼淚立刻就下來了。
他是大瑜這一代唯一的皇子,從小被皇後嬌慣,除了挨過聶雨凰的打,任何委屈都沒受過。
這幾天又是被軟禁,又是擔心他母後,心裏又慌又怕,可把他給委屈壞了,也快被怒火憋炸了。
但當着聶雨凰的面,他連個屁也不敢放。
聶銘從小就怕這個皇姐,因為隻有她敢二話不說就揪着領子胖揍他,還不許他哭,哭了就揍的更狠。
父皇說皇姐都是為了他好,母後卻說她沒安好心,故意用自己立威,耍她長公主的威風。
他也不喜歡這個過分耀眼的皇姐,有她在,父皇永遠隻看得到她,将自己貶的一無是處。
母後常說:“銘兒,你一定要提防聶雨凰那個賤人。
還好她是個公主,否則她一定是我們母子最大的絆腳石。
”
于是,他在聶雨凰面前一副乖弟弟的做派,背地裏卻經常和母後一起詛咒她早點死。
一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都被聶雨凰聽見了,聶銘吓的連哭都不敢哭了。
他忍痛拔掉插在屁股上的碎瓷片,含着淚再次解釋:
"皇姐,我剛才就是一時糊塗,胡言亂語,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
他說完還在自己嘴上扇了一下,差點給跪着的宮女太監逗笑了。
祁安:“……”
聶雨凰最後居然栽在了這麽個智障玩意兒手裏?
難怪怨氣那麽大呢。
富貴啧啧道:“三歲看老。
這小畜生現在就能看出是個漢奸的好苗子,難怪跟敵軍投降時跪的那麽利索。
”
祁安坐在主位上,開門見山通知他:“你娘死了。
”
聶銘給她端茶的手一抖,最後一個完好的茶杯也掉在了地上。
“我母後……死,死了?”
祁安支着下巴,笑道:“她一個弑君謀反的廢後,沒有資格葬入皇陵。
本公主正愁如何處置她的屍首呢,皇弟倒是給姐姐出了個好主意,就按你說的來辦。
”
聶銘渾身顫抖,恐懼地看着她。
“來人。
”
“屬下在,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祁安看着聶銘,璀璨一笑:“傳本公主令,将廢後碎屍萬段,丢去亂葬崗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