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就意識到了更可怕的事情。
如果他們早就知道了一切,知道這是個誘他們前來送死的陷阱。
那麽為什麽還要來呢?
答案呼之欲出。
他們不是來救人的,是來向他複仇的。
到底是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還真不好說。
意識到這一點的趙承,再不猶豫,躲在禁軍身後,直接下令。
“快動手,死活不論。
”
對着顯然是有備而來的鲛人們,他怕他們藏有後招,不敢托大活捉。
反正死了的鲛人鲛丹也能用,雖然效果可能會減弱,但是他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趙承直到此時還是覺得,即使鲛人們提前知道了又如何。
靈月和他說過,鲛人離了水,化魚尾為雙腿,法力會減半。
而且他們全族總共才三百多人,他的三萬禁軍就是一百個對一個,都能活活耗死他們。
總之,他是不可能放棄快到手的皇位的。
禁軍們潮水一樣圍了上來,鲛人們亮出兵刃,殺意沖天。
童童的母親剛準備将童童綁在背上,就覺得手中一輕,童童飛出了她的懷抱。
她着急去追,卻見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貝殼,張開大嘴,露出了瑩潤潔白的內裏。
族裏所有的幼崽和年邁體弱的老鲛人,被祁安揮手送到了貝殼上,好好地站着。
祁安收回手,看着上方道:“你們觀戰就行,都給我睜大眼睛看着,不許閉眼,也不許捂小崽子的眼睛。
”
讓這些老小參戰純屬送菜,但祁安沒讓他們留守大本營,待在家裏能有個屁的感同身受。
帶他們來現場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親眼看着仇人一個個死去。
幼崽是鲛人族的未來,趁着還沒長成傻白甜,更得從娃娃抓起。
沒有了後顧之憂,鲛人們殺意更盛,迎着禁軍就沖了上去。
如此血海深仇,隻有用仇人的鮮血才能洗刷。
兩方很快戰在了一起。
論單打獨鬥,禁軍自然不是鲛人的對手。
于是,禁軍們還是采用了和之前一樣的車輪戰,幾乎每一個鲛人都被幾十個禁軍圍攻。
長矛大刀弓箭齊齊向着他們身上招呼。
鲛人們被仇恨驅使,各個都拿出了不要命的打法。
禁軍被憤怒的鲛人們殺的血肉橫飛,一圈倒下,很快又圍上來一圈。
圍着祁安的禁軍是最多的,祁安伸手,阿塔自覺幻化成兵器。
祁安手持長劍飛身而起,她停在半空,揮劍一掃,禁軍便倒下了一大片。
而且,死去的每個禁軍都被劍氣割的遍體鱗傷血肉模糊,活像遭了千刀萬剮之刑。
接着祁安又沖進了禁軍的包圍圈,開始了單方面屠殺。
一時間,血肉飛濺,慘叫哀嚎聲不斷。
仇恨是最好的成長催化劑。
鲛人們終于褪去了傻白甜的溫柔形象,露出了獸類兇殘的一面。
他們本就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來的。
即便受了傷也置之不理,一心隻想殺光眼前的這些滅族仇人。
殺的太專注,他們甚至都沒有發現,本該出現的法力減半的情況,完全沒有發生。
他們每個人都是巅峰狀态。
禁軍被殺的殘肢斷臂亂飛,趙承躲在後方,被鲛人的兇殘吓的不住哆嗦。
這……這尼瑪上輩子也沒這麽兇殘啊。
趙承藏得嚴嚴實實,兩眼緊盯前方,一心緊張着對戰局勢。
因此他沒有注意到,一片混亂裏,一雙手握着刀,從他身後刺來。
“趙承,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