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回了寝殿。
走到半路,滄琉溫忽然頓住腳步,他知道祁焱也在身後默默地看着他。
滄琉溫轉過身時,眼眶微紅,臉上還挂着淚痕,讓祁焱的心猛然揪了起來。
滄琉溫提步便祁焱奔來,他如今的身高與祁焱不相上下。
“老師,等我。
”
說着,滄琉溫第一次抛棄了禮義廉恥,輕柔的附在了祁焱的唇上,壓抑許久的思念在此刻逐漸纏綿。
直到滄琉溫離開,祁焱還呆滞的站在原地。
阿溫……
再見滄琉溫時,已是在冠禮之上。
滄琉溫一直希望祁焱可以參加他的冠禮,但祁焱空有帝師頭銜,實際上并無勢力,隻能默默地退到角落裏觀禮。
冠禮莊重複雜,服制繁瑣,祁焱甚至都在擔心這一身衣服會不會壓垮滄琉溫的身體。
忽然人群中一個身影吸引了他。
那人站在距離滄琉溫幾步之遠,低垂着頭,但祁焱看的真真的,他的衣袖中藏着一把利刃。
看來行刺之人就是他了。
确定目标後,祁焱也沒有了心思。
冠禮按照計劃有序的進行,就在滄琉溫躬身及冠時,忽然一陣明光顯現。
祁焱顧不得其他,飛身上前将滄琉溫推了出去。
而他的身後,插着一把帶血的匕首。
“有刺客,護駕!”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衆人驚叫着逃竄。
那人見刺殺失敗,正要逃跑,卻被身手高強的侍衛抓了個正着。
滄琉溫看着漸漸倒地的祁焱,瘋一般撲了過去。
“老師,老師……”
祁焱躺在滄琉溫懷中,忽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放松。
“阿溫,我終于也光明正大的保護了你一次。
”
看着源源不斷的鮮血流出,滄琉溫早已驚慌失措。
“不,我不需要你保護,老師,我還有一份禮物沒送給你,你不能就這麽離開。
”
太醫顫顫巍巍地提着醫箱趕來,一看是祁焱,退堂鼓就已經響起。
×
滄元國醫術最好的人都覺得自已必死無疑,他們這些人又怎麽會有法子。
滄琉溫見他們發呆,猩紅的眼眸怒斥,“還愣着幹什麽,救不了老師,要你們全都陪葬。
”
太醫們慌慌張張的把脈的把脈,止血的止血,但傷口太深,一切都無濟于事。
“太子不必憂心,能與太子相識一場,是我的福氣。
太子仁善,必不能遷怒旁人。
”
在滄琉溫的哭喊中,祁焱漸漸垂下了手。
那天本是舉國同賀,到最後變成了血案。
冠禮不能因任何事打斷,但在滄琉溫的堅持下,隻能中斷。
之後,滄琉溫以帝師身份将祁焱下葬,而他自此也将自已長久的關在太子殿。
太子又回到了那個身體孱弱的時候,而世人皆傳,太子冠禮的失敗會直接影響滄元國國運。
盡管滄景陽費盡心思解開滄琉溫的心結,也都無濟于事。
就這樣拖了兩年,相思成疾的滄琉溫還是選擇了自盡。
當宮人尋到滄琉溫時,竟是在帝師的冢邊,面含笑意,從容自若,沒有任何不甘和害怕。
自此,民間流傳着,太子殿下終于與他的恩師死同穴的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