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不是與劉溫恩斷義絕,或許在心底深處,劉溫正如一顆種子在生根發芽。
夜裏,沒有劉溫的法力,祁焱又變回了那個蒼老的老翁,躺在床上感受着生命的流逝,靜靜地等着劉溫回來。
可是,他終是沒有等到。
這次劉溫卻像是賭氣一般,一去不返。
祁焱不甘心,回想起在上京的日子,劉溫所說的鞭痕和雷痕,有一些隐約還記得出處。
但他卻一直以為玄龜皮糙肉厚,當是打不壞的,不曾想次次都留下了痕跡。
忽然間,洞外傳出一聲轟鳴,天邊明光乍現,巨大的黑影浮在雲層裏,一道金光透過結界照進淵夢幻境。
阿溫!
可怕的念頭一閃而過,祁焱心頭一緊,不,不會的。
連忙慌亂的下了床,卻因行動不便摔了個滿懷。
但他顧不得疼痛,爬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向洞口。
玄冥宮的方向!
此時,天剛亮起魚肚白,不少妖獸還未起身,沒有引起騷亂。
祁焱拖着佝偻的身體,晃晃悠悠的朝玄冥宮走去。
阿溫,不要。
當祁焱趕到玄冥宮時,隻見玄逸被金光籠罩,看不真切。
白若啓抱着白圓圓候在一旁,雖金光刺眼,但他還是一瞬不瞬的盯着。
而劉溫,漂浮在上空,衣袂翻飛,源源不斷的神力輸進玄逸的身體。
“不!”
祁焱崩潰的呼喊,引來劉溫淡淡一瞥。
儀式開啓,不能終止。
祁焱絕望的跪在地上,哭笑不得。
“你……是焱?”
白若啓抱着白圓圓走來,蹲下身不可思議的看着祁焱。
“若啓,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答應他。
我們欠他的夠多了,不能再多這一樁啊。
”祁焱崩潰的嘶吼着,猩紅的眼,看起來可怖的很。
白若啓一怔,不明所以。
而熟睡的白圓圓卻因受驚,嚎啕大哭。
“焱,你到底在說什麽?”白若啓一邊安撫着白圓圓,一邊疑惑的看着祁焱。
祁焱看着白圓圓,終是冷靜了一些,“覺醒妖神真身需要上古神力,雖然我早該化作煙雲,卻茍活了這些時日。
上古神力是神獸本源,阿溫他此番無異于以身赴死。
原本我召他回來,是想他能渡我一些神力,可以燃燼應龍之身,和上古神力有同樣的效果。
但他……”
後面的話祁焱沒再繼續說,白若啓卻聽明白了。
“他一個人覺醒,有什麽問題。
”
“輕則灰飛煙滅,重則百世浮塵。
”
百世浮塵,雖不死,卻永無安寧之日。
不論是神,是人,是魔,是鬼,無休止的漂浮世間,最是殘忍。
看不見,摸不着,沒有自已的思欲,如行屍走肉般浮在塵世,永不入輪回。
白若啓心頭一沉,劉伯一早找來,說什麽時間緊迫,要盡快覺醒。
二人自當相信他,卻不想是這樣的法子。
祁焱眼眸晦暗,怔怔的望着上空的劉溫。
阿溫,我錯了,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