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婦面含歉意,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張破舊的布毯:“這裏隻有這個可勉強使用。
”
“無妨,多謝!”
老婦将布毯鋪開,薄薄的一層,看着比直接睡在石頭上稍稍好些。
玄逸騰出一隻手探了探,将白若啓抱在懷中,坐在布毯上。
“他受了傷,磕碰不得,還是我抱着吧。
”
老婦點頭道是,轉身去石頭堆裏翻來翻去,不多會,拿出一個暗金色的盒子遞給玄逸。
“這是幼時父親上戰場給我留下的,有起死人,肉白骨之效。
大人若相信,便給公子服下吧。
”
老婦舉着盒子的手不住打顫,一雙渾濁的雙眼低垂。
玄逸接過,一顆銀色藥丸散發着幽幽白光,玄逸震驚的擡頭問道:“這是……”
“我的父親曾是上古妖神手下的一名大将軍,自與天界開戰以來,随上古妖神四處征戰。
後來母親病重,父親用所有軍功換回這顆丹藥,但母親卻将這藥偷偷藏了起來,大限将至時獨自離家,留下一封訣別信和丹藥。
我四處遍尋無果,隻能去找父親,父親得知後,辭去将軍一職,獨自去找母親。
沒想到,一晃竟是這麽多年了。
”
大約是因為時隔多年,老婦談論起來已經沒有過多表情,隻是語氣飽含滄桑。
一個從大戰中活下來的遺孤,大約早已忘記世間冷暖。
玄逸聲音低沉:“抱歉,是妖神一脈沒有保護好你們。
”
老婦笑得和藹:“大人不必自責,戰争本就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仙妖兩族不容水火也不是一日兩日造成的,沒有人喜歡戰争,但有些時候不得不戰争。
月茵公主的事,事關兩界,若放任不管,那便是縱容仙界之人将我妖族女子的真心踐踏在腳下。
到時候民聲怨道,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
玄逸第一次聽說這樣的道理,意外的覺得很對:“是我眼淺。
”
“大人快将這藥喂與公子吧,這藥本就是妖神所賜,如今也算物歸原主。
父親身為大将軍卻沒能一直追随妖神,我相信父親泉下有知,也會贊同我今日的決定。
”老婦躬身拘禮,極為虔誠。
玄逸颔首:“這份恩情,我必牢記一生。
若有機會重回北荒,我定為令尊令堂豎一塊碑牌。
”
妖族的将土死後不允許豎碑牌,意指死後的靈魂要四處遊蕩,守護妖族。
身為妖族将土,每個人都抱着奉獻一生的想法。
老婦接連說了三個“好”字,“父親生前未能與母親相守,死後同為一寝,也算無憾。
多謝妖神大人!”老婦跪在地上,虔誠拜謝。
雖然時隔多年,但藥力絲毫不減,剛喂白若啓服下,白若啓就悠悠轉醒。
“阿逸。
”
“我在!”
白若啓還躺在玄逸懷中,看着一旁的老婦,臉色一紅就要坐起身。
“別動,你才剛剛醒來,要好好休息。
”玄逸緊了緊自已的臂膀,将白若啓牢牢地禁锢在自已懷中。
“可……”
“公子不必介懷,兩情相悅無錯,您與妖神大人在一起更沒有錯。
”
白若啓窩在玄逸懷中點了點頭,身上的疼痛并未完全消失,他也實在懶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