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啓疑惑的回頭看,遠處一條金龍盤旋上空,他張開雙翼,氣流都随之改變了方向。
祁泱頭也不敢回,小聲嘀咕:“別回頭,被他發現我們就死定了。
”
“什麽?”
白若啓還沒聽清,天上的金龍卻已開口說話:“泱兒,你還要闖禍。
”
祁泱停住腳,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顫抖:“我錯了我錯了,您別生氣。
”
白若啓再擡眼時,金龍幻化成一名少年,他戴着金色的頭冠,穿着金銀色的戰袍,臉部輪廓分明,眼尾輕輕上挑,眼中的淡漠疏離讓人不自覺心生敬畏。
他瞥了眼白若啓,聲音清冷:“原來,是隻小狐貍啊,還是隻會咬人的狐貍。
”
咬人的狐貍?白若啓猜想,此人大約是想說他入魔的事吧。
“焱爺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
“哦?墜入魔道的仙人,有趣。
”男子勾了勾唇,微微颔首。
白若啓驚訝的忘了回禮,爺爺???什麽爺爺,這麽年輕怎麽當上爺爺的?
祁泱扯了扯白若啓的衣袖:“別看了,不可與他直視的。
”
白若啓收回眼,拱手行禮。
“你是自已回去,還是我帶你回去。
”
祁泱身子一抖,立即伏在地上:“我自已回,自已回。
”
“好,若你再逃跑,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男子轉過身又猛然想起什麽,看了眼白若啓,揚了揚嘴角:“把這位小朋友也帶上。
”
“啊?是。
”
金龍翺翔于天空,消失在雲層裏。
祁泱跪坐在地上,腦門上全是汗。
“他到底是誰?為何你如此害怕?”
祁泱一邊擦汗,一邊起身:“他是我爺爺的兄弟,是四海中最後一隻應龍,至今都未娶妻呢。
”
“啧”白若啓忍不住感嘆:“你們是不會老嗎?”
祁泱撓撓頭,頗為煩惱:“也不是,他們都曾是妖族的戰神,是上古妖神的坐騎。
我們隻是長的慢,可能至死都不會容貌大改。
你看我現在小小一隻,其實我已經五千歲了。
”
“五……千歲。
”白若啓愕然,祁泱居然都五千歲了……
白若啓騎在祁泱身上,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當真五千歲了?”
“是啊。
怎麽了?”
“沒,沒什麽,我就是問問。
”
“上仙,焱爺爺他避世不出,平日裏不茍言笑,也不太愛別人直視他,更別提他無後嗣的事。
他若生氣,整個淵夢幻境的妖獸都得遭殃。
”祁泱聲音中都夾着害怕。
白若啓想摸摸他的頭,緩解他緊張的情緒,又覺得不太合适,立即收回了手:“那他是專程來找你的?”
“嗯……先前我偷跑出來,那時還未化形,被師尊發現,他可憐我生活在這種環境,就好心把我帶了出去。
”
提起虛陽,祁泱的眼神漸漸黯淡,他不敢将虛陽散去一身法力與天界對抗的事說出來。
“沒事,到時候我和你爺爺好好說說,讓他允你回雪弋山。
”白若啓笑容淺淺,頗為自信。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四下看看,并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