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雖然他不會因死于非命而失去成仙的機會,但七情六欲最是磨人。
步景容跟着刑官去了歷塵臺,鬼魅在空中飄飄忽忽,發出恐怖的嗚咽聲。
“好餓啊,給我法力,給我法力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聲聲凄厲的呼喊回蕩在此中,步景容沒出息的掉了行眼淚。
“殿下,要不再等等,說不定待會天君就心軟了。
”歷塵臺是每個神仙的噩夢,盡管他們見過許多罪仙經歷,但每次都極其殘忍。
“不用了,天君的意思你們不懂。
”步景容抹掉了眼淚,回頭看了眼身後空蕩蕩的長街,失落的扯了扯嘴角“終究是我錯了。
”毅然決然的跳下了歷塵臺。
以法力盡失的身軀承受着奪魂剔骨之痛,深入骨髓。
步景容凄慘的叫聲回蕩在空中,歷塵臺中滿身傷痕,金色的天孫服飾盡數染紅。
披頭散發的垂首顫抖,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使他看起來可怖非常。
小绮躲在角落裏,捂嘴痛哭,天君說過的,能從歷塵臺飛升成功的神仙必然法力強大,這是步景容繼承天君之位的必經之路。
步景容受了重傷暈死過去,小绮再沒忍住跑了出來,卻被白若啓攔住“小绮,殿下他當真很看重你。
”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師兄,他要繼承大統就不能整日隻會鬥雞遛狗,他肩負的重任不經歷苦難,會壓垮他的。
”小绮淚流滿面的看着倒在地上,全靠一口氣吊着的步景容。
直到所有刑罰結束,氣若遊絲的步景容被丢下了人間,他的第一世便是要經歷病痛折磨。
“皇爺爺,求求您,讓我去陪他吧,此事是我錯了。
”小绮跪在殿中早已哭成淚人。
天君長嘆口氣,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小绮,若你為景容着想就該讓他承受這些,他要煅體煅心方能沉穩,一再輕縱,反而會害了他。
縱使你身為忠烈之後,天道也不會允許你插手凡人的宿命,反噬之痛你承受不住。
”
“可是,此事他的确無辜。
”白若啓插嘴道。
天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若啓,我隻是就此事給景容一個鍛煉的機會,但疏于職守的确是你的過失。
你一向極為分寸,此事緣由我不多過問,既然景容替你背了罪,可小懲大誡,你便去雪弋山後的寒潭洞面壁吧。
”
白若啓領了命回到了雪弋山,虛陽早在山下等着他了。
“師尊。
”
虛陽上前嗅了嗅白若啓的胳膊:“若啓,怎麽你身上的妖氣這麽重。
”
妖氣?玄逸身上的!
“沒有吧,師尊看錯了吧。
”白若啓心虛的說道。
“哼,誰看錯我都不會看錯,你當真神隻是個空架子?雖然附在你身上的妖氣被極力掩蓋,我卻還是能一眼看出來。
若啓,你身邊有個不得了的妖啊。
”
“如何不得了?”意識到說漏嘴了,白若啓連忙垂下頭。
虛陽瞟了他一眼:“天君都沒看出來的妖氣,你說厲不厲害。
自九尾狐誕世,天道收了妖人的妖力後,世間再無如此強大的妖人了。
你身邊這位妖力如此醇厚,至純至善,亦是天道認可的妖人。
”
雖然但是,白若啓心中還是很激動的,他誕生于天道,玄逸又被天道認可,這是什麽莫名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