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有珠簾遮擋,看不清珠簾外的人,隻見一個嬌小窈窕的背影,聲音既熟悉又陌生。
女君?印象中似乎沒有哪個族群的首領是女君。
此人知道他的身份卻還是細心相待,若不是舊識,隻怕是有所圖謀。
“狐王醒了。
”婢女提醒道。
白若啓聽的入神,全然忘了躲藏,被抓個正着。
他迅速的躺下去,卻莫名的感到一絲疼痛,但比先前好多了。
女君款款走來,珠簾被掀開,禾婥!
“狐王,您感覺怎麽樣。
”禾婥關切的上前詢問。
“多謝女君相救,好多了。
”如今不知禾婥性情如何,白若啓隻得刻意躲避她的眼神。
“狐王若不嫌棄,還是喚我禾婥吧。
”禾婥語氣中滿是期待。
“禮儀尊卑有度,女君就是女君。
”
禾婥也不勉強,交代白若啓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在鳥族休養了幾日,除了這間屋子他哪裏都不敢去,生怕給禾婥惹麻煩,期間的衣食皆由禾婥親自負責,讓他一度非常拘束。
“女君,這段時間承蒙你照顧,我想是時候該離開了。
”
禾婥夾菜的動作頓了頓,抿了抿唇,說道:“不等狼王來嗎,我已傳信給他,這兩日應是就要到了。
”
白若啓神色一變,着急道:“誰讓你告訴他的。
”
禾婥疑惑的看着他:“狐王不是與他……”
白若啓再也坐不住,騰地站起身,道了句多謝就要出去。
禾婥拉住他的胳膊,認真道:“狐王,現在外面都在尋找你,你若出去就是送死。
”
白若啓沒由來的一陣煩躁:“你既知道,為何還要告訴他。
”
禾婥垂眸:“雖然我不知道您要去哪裏,但前路兇險,您需要夥伴。
”
白若啓氣急,他本就不想連累更多人,不再顧禾婥的阻攔推門出去。
奈何剛出去沒幾步,心口處的鈍痛再次襲來,比先前更加猛烈。
禾婥追來時,正看見地上一灘灘血跡,觸目驚心,順着血跡尋去,白若啓倒在地上,蜷縮着身體,臉色煞白。
“狐王,您怎麽了?”見到白若啓如此,禾婥都要吓哭了。
白若啓艱難地睜開眼,緊拽着禾婥的衣袖,祈求道:“求你,帶我走。
”說着又吐出一口鮮血。
禾婥吓的直點頭:“好,我帶你走,我帶你走。
”
将白若啓扶起後,禾婥化了真身,白若啓用盡全力才勉強爬到她身上。
“您要去哪裏?”
“南淮,你大概不知道,一路往南就是了。
”
禾婥展翅高飛,時不時回頭看眼白若啓,隻見他臉色近乎透明,仿佛随時都會化煙而去。
“狐王,您還醒着嗎。
”
……
“狐王。
”
……
禾婥緊咬着牙,如今隻能寄希望于狼王。
玄逸剛到鳥族就被告知禾婥已經帶着白若啓離開,心急如焚,尚未來得及休整又繼續趕路。
看着玄逸眼中的血絲,虛竹很是心疼:“王,您已經五天五夜沒合眼了,休息會吧。
”
玄逸揉了揉發痛的眉間,無力感油然而生:“必須盡快找到殿下,冰鏡沒有明确路線無法開啓,隻能這樣一路趕過去。
”說罷,化作一隻灰狼往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