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血痕。
“好,你既不知錯也不求饒,骨頭硬的很。
今日,我就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
說着,又是一鞭落下。
白若啓緊咬着牙一聲不吭,唇角流出血來。
烏度連連求饒,王上,殿下他知錯了,您不要再打了。
”
白煜冷哼一聲:“不成器的兒子,要他何用。
你看看他,哪裏像知錯的樣子。
誰若求情,立即拖出去。
”
那一夜,寂靜的北境不停的回蕩着鞭聲,卻無人敢勸。
隻有烏度的哭喊,“殿下,您快認錯啊,烏度求您了。
”
五十鞭落下,白若啓再也沒撐住,暈了過去,被鮮血浸透的白衣看起來觸目驚心,但他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絲毫怯意。
白煜扔掉手中的鞭子,心有不忍,“将他帶回去,好生養着,再不許出去。
若有違背,你也必死無疑。
”
烏度連連點頭,“不會了,即使拼了命我也會将殿下留住的。
”
劉伯早早的就候在洞外,看着被擡出來渾身是血的白若啓,“這,這是不是親兒子,下這麽重的手,死手啊。
”
說着,他摸了摸白若啓的脈搏,驚奇不已,“雖然傷重了些,倒不會死。
”
隻有狐族人知道,白若啓是因為七彩冰心才能撐住這麽多鞭,若是尋常狐族,二十鞭的時候就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烏度顫抖的褪去白若啓的血衣,隻見後背皮肉模糊一片,鞭痕深深地印在肉裏,不忍直視。
劉伯氣的心口痛,“他也不心疼。
”
處理傷口的時候,昏迷的白若啓不停地掙紮。
劉伯又急又氣,“挨打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示弱。
”
處理完傷口後,白若啓靜靜地趴在床上,宛如一個陶瓷娃娃,一碰就碎。
第二日,白若啓沒有醒來,烏度摸了摸他渾身滾燙,大喊道:“劉伯,劉伯,你快來。
”
為了避免再有意外,劉伯一直待在狐洞內的偏洞,聽見烏度的呼喊,連忙起身拿了藥箱。
“這是熱病。
”
烏度不懂什麽是熱病,但他知道在這冰天雪地裏渾身滾燙肯定不是好事。
“要如何做?”
“你去拿些冰塊,給他敷上。
另外,我給你一個藥方,派人去買藥材,要盡快。
”
烏度立即準備去了。
迷迷糊糊的白若啓,嘴裏不停地念叨着玄逸。
劉伯替他掖好被角,“自身都難保,還記得玄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關系很好。
”
太陽西落後,北境的上空突然浮動着層層烏雲,黑壓壓一片,仿佛要将整個北境吞沒。
白煜緊皺着眉頭,一記掌風朝空中襲去,卻絲毫沒有反應。
“王上,如此異象,恐是兇兆啊。
”
化形的烏度正在此時回來,沖着狐群大喊,“快跑。
”
因隔得遠衆人尚未聽清,就站着沒動。
直到靠近些才發現,原本結冰的湖面,所有冰塊破碎,化為鋒利的冰淩,猶如在陽光下折射的水面,争先恐後的朝着狐洞襲來。
一些冰淩甚至紮進了烏度的身體,白色的狐貍毛瞬間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仔細看去,他每跑一步,冰面上就會留下一抹淺紅。
所有人都被此時的異象吓得呆住了,無人敢上前救他。
烏度吐出一大口鮮血,趴在地上嗚咽一聲,嘴裏叼着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他顧不得身上的傷口,艱難地站起身,将草藥又叼了起來。
回頭看着即将撲來的冰淩,眼中充滿了恐懼。
可是,他傷的太重,實在跑不動了。
忽然所有的冰淩化成一把鋒利的劍直擊烏度,所有人吓得四處逃竄。
冰劍卻在烏度面前停下,是白煜站在他面前以靈力阻擋。
但沒有七彩冰心,他的靈力也撐不了多久。
×
“還不走。
”白煜大喊道。
烏度嗚咽一聲,瘸着腿往回跑。
回頭看了眼還在強撐的白煜,一頭紮進了狐貍洞。
所有狐族都躲在狐洞內看着白煜漸漸不穩的身影,猶豫着要不要出去幫忙。
“王上都沒辦法阻擋,我們這些靈力低微的就是去送死。
”
忽然冰劍碎裂重聚,形成一面巨大的冰鏡。
一名戴着玄狐面具的黑衣男子從冰鏡中走出來,每一步都帶着淩厲的氣息。
冰劍白煜尚且勉強阻擋,但這名詭異的黑衣男子帶來的壓迫卻讓他動彈不得。
白煜用盡體內僅存的靈力,跪倒在地上,艱難地擡起頭,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閣下是誰?何不顯露真身。
”
男子嗤笑一聲,“你不配知道。
”
“我們與閣下無冤無仇,何以招來如此橫禍。
”
男子勾起一抹冷笑,“你枉為人父,死了也不可惜,不如就長眠于此吧。
與冰雪同寝,不正是狐族的宿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