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啓抹了點在手上,塗在男人的唇上。
看着男人逐漸有了血色的臉,白若啓這才将匕首拔了出來。
七彩冰心蘊含着他的靈力,雖然隻失了一點,但對白若啓來說,無疑是經歷了一場大病。
天色漸暗,劉伯大約快回來了,白若啓理了理衣擺,欲起身離去。
忽然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衣袖,他回頭看去,男人醒了。
“是你救了我。
”
男人坐起身,還是有氣無力。
白若啓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扶他躺下,“談不上救,是公子命大。
”
男人一雙眼緊緊地盯着他,“不知姑娘芳齡幾何。
”
白若啓剛要表現出友善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公子眼睛不好,在下是男子。
”
男人并未因此面露窘迫,“原來如此,此前未曾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一時認錯,公子莫怪。
”
白若啓無語,他自已不就挺好看的,怎麽不說自已是女子。
“在下玄逸,廣玉城人。
不知公子姓甚名誰,救命之恩,自當報答。
”
“救你是順手的事,不必放在心上,等你傷好後,我讓人送你離開。
”
玄逸突然一陣咳嗽,剛紅潤的臉色又隐隐泛白。
白若啓無奈,端起桌上的熱水遞了過去,“喝些水吧,你可能還沒适應。
”
玄逸道了聲“多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恩公,你若不告訴我名字,我便隻能喚你恩公了。
”
白若啓着急要走,不想過多糾纏,隻能老實答了。
“罷了,你叫我白若啓吧。
”
玄逸将這三個字反複念了出來,不禁贊嘆,“好名字。
”
“劉伯,您慢些,我們殿下在裏面,他死不了的。
”
烏度的聲音剛傳來,門就被打開了。
劉伯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看着面色紅潤的男人,吓了一跳。
他不可思議的看着白若啓:“殿下,您怎麽做到的?”
白若啓隻笑不語,烏度倒是露出了得意的笑來。
“那是,咱們狐族隻有殿下有這個本事了。
”
劉伯上前摸了摸玄逸的脈搏,喃喃道:“傳說都是真的,真的!”
玄逸疑惑的在幾人身上打量,“殿下?狐族?”
烏度神色緊張地看向白若啓,完了,露餡了。
白若啓無奈地解釋道:“我們隻是普通人,他腦子有問題,整日裏想的都是牛鬼神蛇,公子莫要多想。
”
玄逸堅定的搖頭,“休要騙我,傳說中,隻有狐族才生活在北境,哪有這麽巧合的事。
”
烏度咬牙,心一橫:“殿下,對不住了,此人不能留。
”
玄逸吓得後退了兩步,顫聲道:“我,我什麽都沒聽見。
”
白若啓心中好笑,這人倒有趣的很,能屈能伸。
劉伯推開烏度,擋在玄逸的面前,“二十年我才見到這一個活人,你休想動他。
”
“他可是知道了我們的秘密。
”
劉伯立即跳起來反駁,“我不也知道了,你們怎麽不殺了我。
”
“您先前救過殿下,王上說隻要您本分待在北境,絕不為難您。
”
劉伯冷哼一聲,“怎麽不把你們放到人堆裏生活二十年。
”
烏度被怼的啞口無言,他們留住劉伯也的确有私心。
白若啓見氣氛緊張,趕緊拱手行禮,“烏度爽直,您別生氣,沒人會要玄逸的命。
”
劉伯這才緩了臉色,打量着玄逸,“玄逸?玄姓少有,玄,我怎麽記得在哪裏聽過。
”
玄逸的眸子轉了轉,看起來精怪的很,落在白若啓的眼中,忍不住笑了出來。
三個人一臉茫然地看着他,他幹咳一聲,“今日也晚了,大家早些休息吧。
”
白若啓帶着烏度離開,劉伯在後面呼喊:“殿下,別忘了讓他們給你備一碗長壽面。
”
“長壽面?老頭,今日是他生辰?”
“你叫誰老頭。
”
“當然是你啊,不是你最老。
”
白若啓越走越遠,二人的對話也越來越遠。
看着落下的太陽,白若啓苦笑道:“終是等不到了,也罷。
”
烏度吞吞吐吐的撓頭道:“殿下,您……有沒有想過,那個,有可能就是,那個。
”
“什麽那個?你說清楚。
”
“說不定玄逸就是您等的那個人。
”
将這句在心中憋了一天的話說了出來,烏度隻覺得如釋重負,他果然藏不住事。
白若啓瞬間黑了臉,抄起拳頭就往烏度打去,“你再妄自揣測試試。
”
烏度笑着抱頭跑開,“我就開開玩笑嘛,殿下何必惱羞成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