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427章 社玩家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首頁
    張松說完,把地圖和筆記往劉備手上一送,又自辯并非賣主求榮,随後就沉默不語,等劉備慢慢消化這些信息。

     好在這一世張松向劉備獻圖,乃是發生在彭城的徐州牧府衙偏廳内,左右無人,倒也不至于太過尴尬。

     張松也知道話說到這份上後,不能表現得過于急切推進,那樣就真成了賣主求榮,也會被人看不起。

     劉備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也知道要是接話茬接太快,倒顯得他這十天半個月裡、對張松盛情款待,顯得别有所圖。

     于是偏廳内一時間寂靜得落針可聞,足足過了十數息,就在張松都心生緊張、慚愧之際,劉備才緩緩接話: “子喬何必多慮,孤豈會視你為背主求榮之人? 前日辭行的機伯先生,孤與他也有數年交情,他為琦兒之事,向孤求援,豈能說是背主? 青州顯思賢侄,親來會盟、奉孤為盟主,豈能說是自棄?既如此,子喬又何必多慮? 孤要的,本就是天下宗親及讨逆義臣,上下一心,共赴國難。

    隻要他們做得到,青州、荊州、益州當地的治權、爵位、富貴,孤自然舍得确保,該是他們的還是他們的,何背之有? 但若是有人背盟通曹,不願為漢室盡力。

    孤奪其權柄,也是無奈之舉。

     而且,荊、益方伯,畢竟有同宗之誼。

    若是一時之誤失足通曹,隻要最終幡然悔悟,孤依然可以留其富貴,思過自新。

    ” 劉備這番台詞,說得很慢,一開始是在背誦諸葛瑾教他的政治道理,後面磨合得漸入佳境,也自己即興發揮起來。

     他最後的措辭也非常巧妙:對于失足通曹的宗親,他可以留其“富貴”,但前面一句話裡提到的“奪其權柄”處置方式,也是要保留的。

     也就是說,如果冥頑不靈,那就既不留權力,也不留富貴,要嚴懲。

     如果隻是走錯一步,最後悔悟了,就留個虛銜,甚至可以留下爵位封邑,當個富家翁養起來。

     張松聽了這番剖析得頗為細膩的肺腑之言,原本内心的緊張、慚愧也漸漸消散。

     這獻圖之事,才算是徹底把話說開、再無芥蒂。

     張松也終于想明白一個道理:确實,玄德公的地位、勢力,如今已遠超荊、益方伯,遠超其他宗親。

    所以他們本來就不是平等論交。

     劉表、劉璋是沒有争天下的實力的,曹操控制朝廷時,他們是一個地方勢力,劉備将來能重新奪回朝廷,他們也依然隻能當個地方勢力。

     諸侯向朝廷服軟,這有什麼不應該的?又不是諸侯向諸侯服軟。

     劉備既然容得下袁譚一直挂着青州牧的頭銜過一輩子,隻要袁譚奉他為尊。

     也可以容得下劉琦将來挂着荊州牧的頭銜過一輩子。

     這兩個都可以,劉璋憑什麼不可以。

     所以,這裡面壓根兒就沒有什麼“背主求榮”,身為漢臣,既效忠皇帝,又效忠州牧,這有錯嘛? 說到底,是因為這一世張松來獻圖時、劉備的勢力已經比曆史同期大太多了。

     劉備不需要以小博大,而且還占着大義名分,地方勢力對他的抵觸自然也就小得多。

     想要投奔他的人,道德包袱也沒曆史同期那麼重了。

     …… 雙方徹底把話說開,也掃除了面子上過不去的違礙,劉備和張松終于能坦誠相待。

     張松一不做二不休,這就開始幫劉備謀劃、将來如果想取川,又該如何動手。

     尤其是把益州本地那些希望“益州人做益州官,不讓外人來撈好處、不讓益州的錢糧反哺外部世界”的割據派、那些裹挾劉璋當守戶之犬的“地方利益至上主義”者的老底,都跟劉備揭露了一下。

     劉備聽得很認真,也大緻理解了為什麼劉璋在益州的統治會這麼暗弱、無法集權發展軍事、每次派人出去巴郡或者漢中讨伐,最後都會養出新的尾大不掉半自立武将。

     不過,劉備如今并沒有立刻入川的計劃。

    就算有,他也不好直接跟張松讨論細節——那樣豈不顯得他早有預謀? 所以,在聊了一會兒形勢後,在即将涉及到具體行動計劃和方略時,劉備恰到好處地踩了刹車,對張松溫言道: “先生莫急,孤素無奪同宗基業之心,故而對入川之事,從未考慮。

    如今事出倉促,不如召子瑜來,一并商讨後續計劃——先生盡管放心,孤知道保密的,絕不會讓先生暗投我軍之事,為第四人知曉。

    ” 劉備表示他不會讓張松陷入洩密險境,隻讓諸葛瑾一個人知道,将來最多也再加個諸葛亮。

    其他心腹級别更低的人,就完全保密,連關羽張飛趙雲也不會知道。

     這倒不是劉備信任諸葛兄弟遠超關羽,而是劉備很清楚那些武将是隻管執行戰略的,制定戰略的環節不用他們插手。

     何況關羽雖然細心,但張飛就不太靠譜了。

    要是隻讓關羽知道,甚至讓趙雲也知道、而唯獨瞞着張飛,那反而不美,容易内部生出不快,還不如一刀切所有武将都不知情。

     張松聽劉備都把保密級别提到那麼高了,自然不會介意,連忙謙遜請劉備自便。

     諸葛兄弟是什麼智識什麼謀略,天下人盡皆知,自己的事情,能隻被他們知道,這可是榮幸。

     不一會兒,劉備就派侍女把諸葛瑾請來了,随後他又揮退了侍女,屋裡隻留三人。

     劉備把張松的情況當面大緻說明了一下,諸葛瑾摩挲着扇骨,若有所思,聽完後先補充了一個問題: “子喬投效主公,此事絕對隐秘吧?若是這幾日便回益州,也不至于有危險?” 劉備:“此事隻有我們三人知曉。

    ” 諸葛瑾點頭:“那就好,那就說明還能隐忍不發。

    既如此,我也直言為主公謀劃——去年連番大戰,曹操滅袁尚、我軍取徐淮三郡,敵我兩軍皆疲憊不堪。

    今年曹軍新退,估計敵我雙方都不會輕易用兵,必須休養生息。

    ” 諸葛瑾說到這兒,先停頓了一下,讓二人接受這個共識。

     劉備、張松也自然而然點頭,覺得确是如此。

     自官渡之戰以來,如今是第四個年頭了。

    如果刨除官渡之戰相持厮殺的那大半年、從官渡結束的時間點來算,也已經兩年半了。

     這兩年半裡,曹
上一章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