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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劉琦:袁譚你一個姓袁的,憑什麼喊玄德公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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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勞别駕應酬,都是備操切了,累别駕勞苦。

    ” 張松受寵若驚,連忙遜謝:“今日貴客盈門,松一介偏遠之士,車騎将軍還是先招呼要客,不可因松怠慢了其餘。

    ” 劉備也沒怠慢劉琦,隻是另一隻手自然而然拍了拍劉琦的肩膀:“琦兒便如我親侄,他們早到了,我已款待多日,歇緩過了氣力。

    不比别駕剛到就要做事,自然勞苦。

    ” 張松又連連謙虛,表示他完全不累。

     他也确實談不上累,劉備又沒讓他做什麼費神的事情。

    盡管是昨天剛到,但這幾天的應酬也就是吃吃喝喝看看熱鬧,能有什麼辛苦的? 而就在劉琦和張松等人寒暄見禮畢後,他們才注意到,劉備身後還有一個年近三旬的公子哥兒,也是一身華服,金印紫绶,穿着州牧級别的服色。

     衆人都沒見過,下意識便有些驚疑不定。

     心說劉備治下文官,能穿到如此服色的,莫非是諸葛瑾?徐州牧關羽的話,肯定不長這樣,要威武得多。

    至于諸葛亮就更不可能了,伊籍和劉琦都見過好多次,是老熟人了。

     而以劉備的情商,原本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在跟來客寒暄了三五句後,都遲遲不介紹自己身邊的人? 所以自然是有原因的。

     此時此刻,劉備也是等三人的疑惑稍稍發酵醞釀了幾秒後,才恰到好處地假裝想起:“哦,看孤這記性,又失禮了,竟忘了為諸位介紹—— 此乃青州牧袁公,此番也是來共襄盛舉,一起參加奉祀梁孝王陵、譴責曹賊的典禮。

    袁公也是前日剛到,還帶來了文名播于天下的陳孔璋先生,為此番譴責曹賊的盛舉,又寫了一篇後續檄文。

    ” 聽到“青州牧袁公”幾個字時,劉琦、伊籍和張松明顯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尤其是“袁公”,他們下意識就會代入袁紹,心說袁紹都死了兩年了。

     後來才意識到,這是劉備給面子,把袁譚也加上了“公”的尊稱,理論上人家也是大漢的州牧,大家平級,這麼擡一下倒也沒什麼。

     果然袁譚也非常識趣,連連拱手遜謝:“玄德叔父在上,小侄忝列方伯之位,又豈敢當這個公字?若無叔父慷慨仗義、援軍助我守住渤海,小侄如今,怕是已經跟那不知孝悌的逆弟一般下場了。

    叔父還是莫折煞我了,呼我名字便是。

    ” 劉備已經達到敲打荊、益諸侯,顯示肌肉的目的了,也借坡下驢,抓着袁譚的手背拍了拍:“顯思賢侄還是這麼謙虛,罷了,那為叔就當仁不讓了。

    ” 南方荊、益來的使者,這才從震撼中漸漸回過神來:原來袁譚袁大公子、作為袁家最後的傳人,居然都親自來觀禮了麼?這重視程度,卻是比劉表派嫡長子來,更隆重了。

     而且袁譚作為一州之牧,一方諸侯,也不怕被劉備扣留? 想到這兒,劉琦、伊籍臉上都稍稍有些火辣辣的。

    他們都回憶起了在襄陽時,蔡瑁、蒯良那些人假惺惺為他好,說什麼怕劉備扣留劉琦、要挾劉表。

     現在想想,簡直是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人家一州之主親自來都不怕,咱來個一州之主的兒子就怕了。

    人家還是外姓人,咱還是本家,不慚愧麼? 劉琦、伊籍都如此慚愧了,張松就更是慚愧得不知道怎麼說了。

     荊州好歹還派了個大公子過來,他們益州呢?吵吵鬧鬧半天,連派個别駕,還擔心這擔心那,怕那個别駕被裹挾了表态、破壞了劉璋跟曹操的友好關系。

     真是鼠目寸光、井底之蛙啊! 劉琦伊籍張松在那兒出神反省的時候,劉備已經把衆人都拉進内堂,按客人的官爵尊卑分派次序坐下。

     袁譚地位最高,已經是州牧了,當然要坐在最靠近劉備的位置。

    劉琦次之,伊籍、張松再次之。

     對面,劉備也喊來了諸葛瑾和關羽作陪,還把袁譚帶來的陳琳、王修、辛毗等人也請來,一起作陪。

     衆人坐定,烈酒也已斟下,劉備便舉起一個沉重的青銅酒爵,開始祝辭: “自衣帶诏以來,曹賊欺君、朝綱陵弛之狀,漸為天下忠義之士所知,至今已有四年。

     備當初得溫侯帳下高将軍突出許都、跋山涉水越險來投,帶來衣帶诏副本,也算是天下第一批奉诏的方伯。

    隻恨當時被曹賊支黨孫策所牽制,一時不得與大将軍同赴官渡、夾擊曹賊。

     待我滅盡孫策,枭除腹背受敵之患後,真想北上夾擊、救國救民。

    袁大将軍又被張郃、高覽二賊出賣,以緻功敗垂成,實在令人歎息。

     然此後兩三年間,備奉诏誅賊之心始終不曾懈怠,本初兄雖已不在,備依然力挺顯思賢侄,一邊從南線進攻曹賊、剪除其羽翼,一邊直接軍援青幽,以免土崩瓦解。

     隻恨袁家每代都有逆子、不弟之徒,全然不知孝悌忠義為何物,隻為一己之私、分裂同盟。

    以至讨逆大義,号令不一,各自為戰,除備之外,其餘義師多為曹賊所破。

     如今曹操雖得邺城,占據幽冀大部,但備以為,讨逆大業并未傾頹,反而正要迎來一個新的機遇!因為袁尚這個悖逆之徒,終于咎由自取,被曹賊所殺。

     天下衆多存有讨逆之心的忠義方伯,終于可以不再被号令不一、自相内鬥的積弊所擾,從此可以全心全意,勁往一處使,合力對付曹賊! 所以此番,趁着大家一起奉祀梁孝王新陵、譴責曹賊盜掘大漢先王陵墓、欺淩宗室之新罪時,我等也當商議一個共同進退、守望相助的盟約來,便如當年關東義臣讨董一般。

     約定要是哪家讨賊陣營的方伯、被曹賊攻擊時,其他各家也都有援護策應之義——備不讀書,講不出更多大道理,就這樣吧。

    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說完之後,他也是把青銅酒爵舉的高高的,雙手環抱地捧着,對着場内舉了半圈,這才滿飲而盡。

     劉備這番台詞,也是諸葛瑾、諸葛亮幫他想的,今天之前,他其實背誦了很久,花了不少時間。

     劉備這人不愛讀書,也不喜歡文绉绉長篇大論。

    但今天這番話,他是真有動機去好好背、私下裡反複演練。

    他知道這事兒非常重要。

     而伊籍、張松等人也都是聰明人,他們當然聽得懂這番倡議背後的潛台詞。

     車騎将軍這是想趁着“天下諸侯皆敗于曹操之手,唯獨他連勝曹操、滅師奪地”的機會,讓天下讨曹諸侯奉他為盟主啊。

     不過,當今之世,隻要讨曹諸侯能形成聯盟,這盟主也确實沒有第二人可以選了。

     伊籍、張松也沒覺得這事兒過分。

     就在衆人消化這條消息的時候,袁譚大侄兒第一個站了起來,也端起青銅酒爵:“叔父所言,自是金玉良言,為國為民。

    當今之世,要想救大漢,除了仰仗叔父,難道還有第二條路麼? 曹賊欺君罔上、敗壞朝廷,罪不容誅!但曹賊兇暴,天下讨逆義臣,多敗在其手。

    董承、呂布、乃至先父,皆不能免。

    小侄無能,也不能幸免!至今為止,能壓制曹操的,隻有叔父一人!小侄願第一個奉叔父為天下讨逆義臣的盟主!” 袁譚說完,就一口把青銅酒爵裡的烈酒悶了。

    不過他也是第一次喝這種蒸餾酒,差點兒沒壓住這相對濃烈的酒勁。

     劉備陣營研究蒸餾法、搞相對高度的酒,也有三四年曆史了,當初是從諸葛亮在廣陵搞“微生物實驗室”、研究作為酒曲的曲蘖菌株開始的。

     不過諸葛兄弟始終沒有把這種蒸餾酒用于飲用,最多是進行消毒試驗,為了治病救人,防止浪費太多糧食。

     此番也是技術成熟了,加上有這麼重大的典禮,才勉強拿出來一些給人喝,以示鄭重。

     連袁譚都放話了,還這麼鄭重地一口氣喝幹了烈酒,其他諸侯的使者還能怎麼搪塞? 劉琦瞬間覺得有點沖動:你丫一個姓袁的,一口一個玄德叔父地喊着,怎麼臉皮這麼厚?要喊也該我來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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