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68章 破柴桑(上架首日,感謝支持首訂)

首頁
    剛才說到的增營增竈等手段,也是他這幾天随軍觀摩甘甯軍紮營,一邊學習基礎知識,一邊嘗試用點古已有之的兵法小伎倆,來強調諸葛軍的規模勢大,進一步壓迫城内柴桑守軍的心理劣勢。

     比如“讓戰船夜裡偷偷離開水寨,白天回來”,這就跟七年前董卓“夜裡讓西涼騎兵悄悄離開雒陽,白天再大張旗鼓開回來”異曲同工。

     這些計策都不算特别高明,也不罕見,對于新手來說,卻能很好的鍛煉、查漏補缺。

     所以這幾天諸葛瑾也是任由他自行摸索、鍛煉。

    隻要不是太離譜、沒有明顯風險的,諸葛瑾都不阻止。

     畢竟諸葛亮此前可是沒有過任何軍旅生涯,他隻是看了兵法,加上自己理解、腦補、聽大哥說。

     而漢朝之前的古人寫兵法,又是很大而化之、論道不論術的。

     治軍、行軍、紮營、圍城,種種管理實踐、工程應用方面的小知識,隻能讓帶兵将領慢慢在事上練。

     誰讓竹簡用起來太麻煩呢,而此前的兵法,都是竹簡時代的人寫的。

    東漢發明紙張後的上百年裡,天下因為沒什麼戰亂,幾乎沒有誕生新的兵法着作。

     那些古早的兵法,也就不可能跟紙張便宜、印刷術爛大街的宋、明人寫、那樣事無巨細地水。

     趁着現在敵人還不強,讓諸葛亮充分嘗試,低成本試錯也好。

     …… 諸葛瑾見弟弟終于把方方面面都捋清楚了,而不是碰巧蒙對的答案,他也就欣慰地答應了其所請,決定今晚再放一次諸葛燈, 然後趁着同一個時機,再最後罵陣勸降一次, 并且讓攻城部隊準備好攻城器械,随時箭在弦上,引而不發。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推進着,時間很快來到臘月二十五入夜。

     新一波的折磨再次準時降臨,諸葛亮在陳到的圓盾罵陣手、弩手隊掩護下,又來到柴桑南門外,高聲勸降,罵陣手們也準确無誤地把他的話語往城内傳播。

     喊話的内容,無需再全文贅述,因為大部分跟那天勸降彭澤縣的說辭是差不多的。

     唯一額外加的新料,就是強調征南将軍兵多将廣、援軍不斷湧來豫章,已經拿下除了柴桑、海昏、南昌以外的其他諸縣,笮融手上剩下那三個縣已是甕中之鼈。

     另外,就是繼續散播笮融軍中僧官假借為佛之名私自斂财的醜行、被天譴的慘狀案例。

    不過這部分其實倒不用多說,因為諸葛亮放歸城内的信仰崩塌俘虜已經幫他們做了。

     諸葛亮隻是沒法驗收成果,不知道他們做得好不好,才隻能有一搭沒一搭地老生常談。

     而城内的笮圓也好,陳橫也好,面對這種折磨,内心都是無盡莫名的不安。

     他們很不安,卻說不清自己的不安具體來自哪裡,隻是覺得誰都有可能是敵人,誰都有可能猜忌自己、背後捅刀子。

     諸葛亮還在那兒不斷勸降郡兵軍官,撕裂郡兵和僧兵的關系,天上的諸葛燈還在飄落絹帛,或是直接失控墜落,引起一場場火災。

     終于,在猜忌的神經崩到極限的情況下,城内原郡兵将領陳橫,終于繃不住心理壓力,趁着指揮軍隊救火的機會,在城内發起了兵變! 笮圓此前已經猜忌他了,不讓他的部隊守任何一座城門,也算是吸取了彭澤縣的教訓,确保四門都隻有僧兵守門,郡兵隻能作為預備隊。

     但城中那麼多火災,笮圓再提防,也不可能阻止陳橫救火。

    陳橫知道對方越來越猜忌他,終于一不做二不休,把心一橫棄暗投明了,也不管這麼做成功率究竟有多大。

     聽放回來的俘虜說,彭澤縣那邊郡兵最高軍官隻是一個曲軍侯,但投降後沒有被朝廷任何清算,諸葛校尉還升對方為軍司馬。

     這個消息,對于被裹挾的原郡兵軍官而言,是非常利好的,這根刺紮下數日,此刻終于正式萌發了。

     随着城内火災越救越多,還傳出了喊殺聲,在南門外持續罵陣督戰的諸葛亮,立刻敏銳地抓到了這個情況。

     “定是郡兵棄暗投明了!或者一部分看清了笮家真面目的僧兵想通了!興霸,快快組織強攻,機不可失!” 随着諸葛亮一聲令下,甘甯就要發起進攻。

    而諸葛瑾也發現了軍隊要出動的迹象,從中軍大帳匆匆親自跑來提醒了幾句: “興霸不可輕敵,看今日之亂象,比數日前彭澤縣還是不如一些。

    當日郡兵好歹能奪門開門,今天估計是隻在城内亂戰,你們還得攻牆先登才行。

    ” “沒關系,沖門也好,先登爬牆也好,也差不了太多——這牆頭都已經亂起來了,大不了我們不朝着僧兵守的城樓攀登,找城角那些不受重視的牆段爬好了。

    ”甘甯視力不錯,敏銳地在黑暗中通過觀察牆頭火把的疏密,判斷出了适合趁亂進攻的點。

     “好,興霸小心,要是柴桑再拿下,你絕對是首功,立刻升你為都尉。

    我先擔保了,回頭再寫信告訴征南将軍,就說我已經許諾了,斷無不允之理。

    ”諸葛瑾也豪爽地承諾。

     然後,就看到甘甯又是搶過罵陣手的一面盾牌,手持雙盾開始指揮剛造好的雲梯車沖牆—— 嗯,說手持或許有些不精确,應該是把左右兩面盾牌都用繩箍套在臂彎上,這樣手掌空出來,還好攀爬握持梯子的橫檔。

     覺得這個動作不夠直觀的,想象一下裡紫龍的天龍座聖衣盾牌就明白了。

     城頭的賊軍,看到漢軍開始強攻,也是連忙開始抵抗,不過因為發生了内鬥,箭矢抛射得稀稀拉拉的,比平時威脅大減。

     隻有當甘甯軍突破到牆根下面時,守方的火力密度才開始提升,滾木礌石,羊頭石,開始加入到往下猛砸的序列中。

     不過漢軍今天用的也是有遮蔽的雲梯,而非簡易的飛梯,滾木不足以撞破雲梯的護壁,礌石又丢得太近,無法砸到斜率較低的雲梯主體。

     隻有相對輕便、每塊不超過兩三斤的羊頭石,才能既丢得遠,又足夠堅硬,被這種東西砸到的士兵,頓時輕則頭破血流,重則當場斃命,甚至頭盔都會出現凹陷。

     好在扔羊頭石的士兵不多,扔得也不如玩家準。

    甘甯在付出三五個錦帆賊袍澤戰死的代價後,還是瞅準一個空檔,飛身殺上牆頭。

     “将軍饒命,我們是郡兵!我們正跟僧兵打呢!别誤會!” 城頭一片混亂,甘甯在砍殺了一個僧将幾個僧兵後,殺得手滑,吓得旁邊的丹陽郡兵連忙跪地求饒、讓路以免波及,無不強調自己已經棄暗投明了。

     最初的混亂過後,甘甯總算把城頭的反正士卒組織起來,當他們獨當一面不要礙事。

    甘甯自己帶着越來越多的登城士卒,朝着城樓沖殺而去。

     城樓周邊都是僧兵,根本就沒敢部署原郡兵。

    笮圓親自鎮守在南門城樓,發現甘甯已經從側翼的城牆突破上來、站穩了腳跟,他也隻好硬着頭皮讓最死硬最嫡系的僧兵發動反沖鋒,還親自督戰。

     他也怕死,但他知道沒有退路了,一旦南門城樓被奪,他們都得完蛋。

     “敵人不多!趁着他們立足未穩誓死沖上去把他們推下城牆!”笮圓聲嘶力竭地呐喊,瘋狂揮舞佩刀督促僧兵上前沖殺。

     “賊子何敢如此!受死!”甘甯在人群中看到這個左右指揮的僧将,頓時怒火中燒,都是這些家夥蠱惑了那麼多人流竄作惡,簡直罪不容誅。

     一番血腥的厮殺肉搏,甘甯還是殺出一條血路,在城牆上沿着牆往前蹚了至少百餘步,最後和袍澤們一起,把笮圓砍死于亂刀之下。

     柴桑南門城樓上的僧兵漸漸被殺光、殺散。

    漢軍打開城門,迎接後軍一擁而入。

     城内倒戈的郡兵軍司馬陳橫部也士氣大漲,把尖刀揮舞向了平時作威作福的僧兵。

     兩個時辰後,城内聲響漸息,柴桑終于被徹底攻下來了。

    隻剩一些搜剿逃賊的零散活兒,估計還要持續很久,但已不影響大局。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章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