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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轉進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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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兄弟定下計劃,當夜便吩咐犒賞将士,好好歇息。

     拿出賊軍留下的庫存酒肉,勞軍加餐。

     諸葛瑾也沒忘,要立即嘉獎那些棄暗投明的将士,所以給投誠的曲軍侯李奕、李武兄弟,都賞賜了幾錠馬蹄金。

     還火線提拔了李奕為軍司馬,讓他負責帶領彭澤縣的全部一千二百人降軍,并沒有拆散他們的舊部、或者玩摻沙子的控制。

     這并不是兵法正理。

    正常來說,對降軍的控制應該更加謹慎操作。

     諸葛亮在聽說了大哥的決定後,也私下抱怨提醒了兩句,說“馬上要讓這些降軍投入新的攻擊,如果不拆散,恐危急之時戰意不能堅定”,但他也沒強求,就這麼說說。

     因為諸葛亮也知道,一旦升賞命令下達後、再收回來,絕對會激起更大的反彈和不信任。

     他隻是委婉地表示,希望大哥以後在賞罰方面再想全面一點。

     而諸葛瑾對于弟弟的提議,也是持“這次不能采納,但依然鼓勵你提出”的姿态,耐心講解: “不是我不明兵法,而是二弟你跟我軍接觸不久,還不了解我軍的構成——别看玄德公隻給了我們四千援軍,而且還有一半在雲長那兒,但這些都是精兵,是多年前從陶謙執掌徐州時、便慢慢攢下的丹陽兵。

     丹陽兵多有山越人,而那些被笮融裹挾的郡兵,多是廣陵、丹陽當地的漢人農夫。

    把農夫出身的郡兵打散到丹陽兵裡,必然習俗不合鬧出更多麻煩,還不如示人以信任,允許那個李奕繼續帶領舊部。

     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沒注意籠絡控制,我已經旁敲側擊了解過了,那李奕當年在廣陵郡似乎還有家人、雖不知如今是否還活着,但族人肯定是有的。

     我剛才還臨時調整、提拔了幾個降兵軍官,都是在廣陵有牽挂的。

    而廣陵如今在玄德公治下,風化俨然。

     我這兩日安排一些在廣陵久住、熟悉當地近況的丹陽兵軍官,與這些廣陵籍有牽挂的軍官結交,多多介紹廣陵近況,必能潛移默化籠絡軍心。

    ” 諸葛亮聽完,這才佩服地點點頭。

     原來不是大哥不知兵法,而是大哥比他更了解這支軍隊的實際情況,有的放矢。

     當然諸葛亮也不差,他沒想到這一點,并不是能力問題,他今天才剛剛見到大哥的軍隊,還來不及了解内情。

     不過這也在諸葛亮心中又埋下了一條經驗,或者說“注意事項”: 以後領兵,一定要盡量詳細掌握軍隊各方面的情況,比如士卒籍貫、出身構成,還有其他一些要素,然後才好有的放矢地治軍。

     剛剛實戰出道了一天的諸葛亮,就這般飛快成長,學到了好幾條寶貴的戰場經驗,和他原本紙上得來的兵法相印證結合。

     如果不是親哥哥手把手教、帶着他打仗。

     想靠自己吃虧摸索,或者看别人吃虧摸索,這些經驗每一條都需要治軍帶兵數月甚至一年半載才能摸到。

     …… 一夜大饷士卒和充分休整後,第二天一早,軍隊就重新調動起來。

     雖說有一千二百餘人的投誠部隊,但諸葛瑾也不可能全部帶走。

     所以他留下六百丹陽兵守城、還有五百人由陳到統領随身保護他、繼續留在彭澤縣數日,以打造一些攻心的手段。

     剩餘三千五百人,由甘甯帶領,先坐船西渡彭蠡澤,準備去圍困柴桑、先行建立圍城營地。

     算算時間,部隊抵達的時候,柴桑守軍應該也知道彭澤失守的消息了,但未必能來得及做出反應。

     甘甯有三千五百人,是絕對不怕城内的六千餘人沖出來反擊野戰的,更不怕守軍開水門坐船出來水戰—— 如果發生那種情況,諸葛瑾做夢都能笑醒了。

     區區笮融麾下的亂兵,敢跟錦帆賊出身的甘甯打水戰,縱然有數倍兵力優勢,那也是找死。

     甘甯出現在柴桑城外,并且包圍了城池的南側、以及用戰船封鎖東面臨湖一側後。

     柴桑賊軍守将果然躁動起來,但也果然沒有出戰。

     甘甯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就一邊保持圍困壓力,一邊就地打造重型攻城器械。

     他此前從降将口中得知:如今柴桑的主将,是笮融的堂弟笮圓;另有一位副将陳橫,是原丹陽太守薛禮麾下的軍司馬。

    這些人都不是什麼進取之輩。

     那陳橫去年年初還跟薛禮、笮融一起,參加過丹陽戰役,但被孫策擊潰。

    随後笮融弑主,陳橫就被裹挾了。

     論軍事能力,肯定是陳橫更強一些,但其受信任程度肯定不如自家人。

     而那笮圓其實也不是本名,而是類似于“法号”。

    笮融一族在假裝信佛後,都給自己改了名字,多用類似“圓融通達”之類的字眼,顯得佛法很高深的樣子。

     估計把笮家人的名字随便湊兩個字放到一起,擱後世都能拿來當快遞公司品牌了。

     甘甯就這樣穩紮穩打一邊圍一邊打造,很快就倏忽過去了數日。

     城内的部隊完全一動不動,倒是南邊海昏縣的敵人,通過彭蠡澤水路,從湖上派來過一些援軍,想知道柴桑近況。

     于是兩軍在湖面上打了一仗,戰果自然是毫無懸念。

    笮家軍白白多送了幾百顆人頭,還被俘了二十幾條小船,三四百名俘虜。

     還有更多的潰兵被甘甯軍接舷跳幫後,在肉搏厮殺明顯被碾壓的情況下,選擇了直接跳湖逃生,加起來也有數百之衆。

     甘甯部的傷亡,總共才幾十人,隻能說笮融的水戰實力比甘甯差太遠了。

     這麼一點微小的代價,就又消滅了笮家軍一兩千人的有生力量,不得不說很是劃算。

     而且海昏來的水路援軍,在湖面上被痛揍的情形,柴桑城内的賊軍也都是了望看在眼裡的,這對于賊軍守城部隊的士氣,也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自古守城戰,沒有比看到援軍被滅更喪氣的情況了。

     一點一滴積累的動搖,持續推動着柴桑守軍心理防線的漸漸崩塌。

     …… 甘甯在前線穩固收緊圍城壓力,後方的諸葛瑾和諸葛亮當然也不會浪費時間。

     這幾天裡,他們都各自按照自己的思路,緊急部署了一些破壞敵軍士氣的伎倆。

     諸葛亮率先徹查了城内所有被俘的賊軍官員的家産,找出那些平素以虔誠着稱、但最後卻被發現有大量積蓄的惡賊。

     然後把他們私貪佛事錢财的行徑,做成各種鐵證如山的宣傳。

     而諸葛瑾在弟弟幹這件事情的時候,也稍稍推手了一把。

     那些賊軍官員原本就是斷發的,所以在破城時都有被甘甯軍武力追擊過,大多帶傷。

     傷勢重一些的,本來也要死了,就算不死的,以他們的罪行,肯定也會被斬殺,明正典刑,屬于死有餘辜。

     所以,讓他們死相更慘一點,諸葛瑾也不會覺得過意不去—— 他深知,那些被佞佛之說欺騙的信徒,都相信隻要虔誠,死後就能極樂。

    也相信虔誠之徒的死狀會比較甯靜,就好比打個坐就圓寂涅盤了,顯得非常生死看淡。

     既然如此,諸葛瑾用一些他深知的感染醫學常識,讓這些人死的時候慢性潰爛、污穢不堪、慘叫不斷,也就能打擊到信徒的信念。

    沒人會相信死得那麼醜的人,會是升往極樂的。

     而諸葛亮除了抓這些僧官的表裡不一罪行以外,這幾天還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在大哥的啟發和點撥下,終于用紙或塗了蠟的紗布,配上竹篾片,造出了“孔明燈”, 可以利用燈體内的小蠟燭形成的熱氣,把燈飄到空中。

    雖然還不能控制方向,隻能随意亂飄,而且最多一炷香時間就熄滅墜落了,很難有實用價值。

    但這種東西,在“制造神迹”、打擊狂熱迷信之人的心理時,卻是非常好用的,算是專業對口了。

     諸葛瑾也是想給弟弟早點把其應有的成績做出來,避免被自己的蝴蝶效應影響湮沒。

     隻可惜,諸葛亮現在還沒有取字“孔明”,所以沒法命名為孔明燈,隻能叫“諸葛燈”,不過反正諸葛瑾沒搶這個名頭,對外說是二弟做出來的,這也就夠了。

     …… 諸葛亮那邊準備的各項措施、手腕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諸葛瑾當然也不甘人後。

     而他自然而然想到的一個“展示神迹,打擊狂熱者信仰”的辦法,就是把一百多年前、托勒密帝國用于神廟開門的希羅蒸汽球,給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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