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能掙到錢和鹽,他們願意這般服徭役。
嬴政看過戶部呈上來的開支,看邊境幾個互市交易情況和商稅收入後沒什麽大事,變比較輕閑,有時間就出宮和阿叔下棋喝酒,徐蘭看他們喝多了會阻止,他們也不惱。
這個冬天關中下的第一場雪很小,第二場雪依然不大,朝廷收到北方各郡縣奏報,北方各地下的雪也不多,嬴政和大臣們心落谷低。
開春,江淮水渠和靈渠停止開挖,民工們回家為春耕做準備,雁門郡和漁陽郡亦沒有開工修建長城,隻有直道南邊動修建。
同時大秦各郡守和縣令都收到注意天氣和雨水情況的皇令,特別是平原區,雨水少馬上安排打井,各級官員變緊張。
開春下春雨的時候各地雨水果然變少,就連南方也變少,不過河水很充足,水車日夜不停提起水,該種水稻的田還是種水稻。
徐蘭和唐啓陽考慮過後也繼續種水稻,插完秧後唐啓陽雇了幾個壯年人,親自帶着人在小莊子的地裏打一個深井,在風溪莊打三個深井。
他們顧不上南陽郡去年育下的柑橘苗了,隻寫信讓駐守那裏的人把柑橘苗移栽,能成活多少看天意。
嬴政得知阿叔親自帶人打深井,也安排皇莊的人打深井。
信陵君和李牧來找唐啓陽喝酒,聽他在打深井,回家讓後輩跟着幹。
人是從衆心理,鹹陽掀起在地裏打井風。
天氣越來越熱,北方旱情很廣,所幸各地有水庫放水澆麥地,平原地區用井水澆地,令麥子抽出穗灌滿漿。
麥子剛灌完漿,嬴政便下令南邊修建直道停工,讓民工們回家。
天晴無雨,麥子提前成熟,民衆搶收麥子,很多人收完麥後不再種下綠豆,各家各戶繳稅後收好糧食,減少做飯的量,在野外奮力挖野菜,有條件的人家把野菜洗幹淨焯水後曬幹,沒有條件的人家洗洗野菜後直接曬幹。
關中增加了很多水車,車上來的水灌溉水田,各條河流的水位急速下降,下雨也隻是小雨,不到一刻就停,沒有用。
嬴政叫鷹雷給蒙恬送信,問河套那邊情況,蒙恬回信說那邊還好,黃河水沒有降多少,六個大水車足夠灌溉他們種的東西,隻是陰山外也幹旱,匈奴很可能南下掠奪。
嬴政給各個邊關下令,令他們注意外族情況。
三伏天裏高溫悶熱,心髒不好的人難受,嬴政令修建皇宮和陵墓的人早晚幹活,中午歇着,每隔兩日供一回綠豆水。
每年皇莊收冬麥後都種綠豆,所以他存有不少綠豆。
唐啓陽和徐蘭不怕熱,每隔三四天去小莊子和風溪莊看情況,別說,在這高溫高熱天氣下,不缺水的禾稻長得比往年好。
河裏供水不太夠,唐啓陽便安排人早晚從井裏提水補充進稻田。
這個悶熱的夏天很難熬,很多人吃不下飯,有冰窖的人情況好一些。
末伏的一天早上,嬴政派人來找徐蘭和她說:“長豐侯,趙太後昨日上吐下瀉,吃藥沒有好轉,皇上請你去看看。
”
徐蘭應聲:“好。
”
徐蘭回房換身衣服和拿上藥箱随來人去甘泉宮,說來她已有些年沒有見過趙太後,歷史上趙太後活不到現在。
徐蘭随侍人到趙太後床邊揖禮喊:“趙太後。
”
趙太後平時還好,生病後明顯露出老相,見到臉色紅潤的徐蘭心生嫉妒,微微點頭沒有說話,伸出手。
徐蘭在床邊坐下放下藥箱給趙太後把脈,把脈後說:“太後此症是食用過多冰涼之物所至,服三日藥,飲食清淡便能好轉。
”
趙太後微點頭,依然沒有說話,徐蘭也不在意,站起來提起藥箱到桌子邊,侍人已經磨好墨,徐蘭開方子給侍人并交待注意事項,和趙太後告辭離去。
剛出宮門口和贏政面對面碰上,徐蘭給他揖禮:“皇上。
”
嬴政回禮關切問:“我阿母是何情況?”
徐蘭回應:“趙太後是食用過多冰涼之物所緻,服三日藥,飲食清淡便能好轉。
”
嬴政微點頭:“我進去看看。
”
徐蘭點頭,等他進去後離去,她回到家和唐啓陽說:“貪吃涼生的病,不是大事。
”
唐啓陽:“那就好。
”
三天後,宮裏沒有人來請徐蘭給趙太後複診,徐蘭猜是她的病情明顯好轉,用不上自己了。
稻谷已經灌漿,今年的稻穗反而比往年飽滿,稻谷半黃的時候下雨了,下了一天一夜大雨,雨停後種稻谷的人家馬上去稻田,有些人的稻谷倒下,連忙扶起來幾束綁在一起。
徐蘭和唐啓陽種的稻谷沒有倒扶,情況還不錯,在他們等稻谷成熟的時候,趙太後薨逝。
徐蘭和唐啓陽得知消息的時候都懵了,之前她生的病又不是大病,怎麽就突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