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臉上露出笑:“明日便開始?”
徐蘭和他說:“今年五歲以上的公主是不是增加兩個?家裏沒有合适的桌椅。
”
嬴政:“是,桌椅我已令人準備好,明早蒙毅安排人搬來。
”
還真是周全,徐蘭應:“好。
”
随後三人談閑事。
次日早上,蒙毅帶人搬四套桌椅來唐家,放在一個小院堂屋成一個小私塾,不久後四個公主到達,打招呼後進小私塾上課。
最大的華庭九歲,陽滋六歲,嬴詩曼和贏惠曼剛五歲,後兩人還沒有公主封號。
徐蘭沒有給她們立即上課,而是問她們喜歡什麽,愛做什麽,華庭和陽滋跟蘭媪認識,大方說自己喜歡什麽,詩曼和惠曼對蘭媪陌生,比較拘謹。
徐蘭問她們喜好後給她們講一個小故事,然後休息喝水吃點心,十幾分鐘後讓華庭練字,教三個小的拿毛筆字。
華庭想學畫畫,午後徐蘭教她基礎畫法,三個小的湊熱鬧,也跟着亂畫,休息的時候徐蘭拿三條彩色繩子教她們翻花繩。
差不多四點有人來接她們回宮。
四個公主的阿母好奇女兒跟蘭娘子學了什麽,問女兒後頗失望,女兒居然還學翻花繩,蘭娘子咋能教公主這個?
徐蘭不知道公主們的阿母不滿自己教公主們翻花繩,知道也不介意,第二天早上夫妻倆騎馬去風溪莊放馬後進山秋遊打獵,野炊,挖草藥。
随後一個多月夫妻倆幾乎天天進山,隻有扶蘇和四個小公主來上課的時候才不去。
這天傍晚,嬴政去長楊宮用晚飯,用完晚飯嬴政問陽滋:“這段時間跟蘭媪學了啥?”
陽滋臉上紅撲撲,眼裏亮晶晶,伸手指高興數:“畫畫,寫字,聽故事,翻花繩,做顏料,學劍,蘭媪使劍好俊!”
嬴政嘴角露出笑:“學的不少。
”
陽滋點頭:“我都喜歡。
”
樂夫人不想讓女兒玩翻花繩和做顏料,但不能跟王上直說,不解問:“為何要學翻花繩和做顏料?”
嬴政:“玩,我小時候阿叔還特意教我爬樹。
”
樂夫人…王上如此優秀,她沒法說唐君蘭娘子教不好,扶蘇能讓唐君教導,陽滋她們能讓蘭娘子教導,其他公子的阿母羨慕壞了。
天氣變冷,十月中旬,大秦各個郡縣在城門口貼出告令,官差在旁邊讀,大意是如今的字筆畫太多,為寫字方便,朝庭簡化字體,用簡化字體替換舊字體,衙門和書店有新舊字體對照書,半年後奏疏和官方文件全面用新字體。
此告令一出,大小官員小吏苦着臉,特別是年紀比較大的人,有些官員以前是将軍,本來就不愛讀書寫字,有些小吏是從士兵轉考小吏,想起當初認字背秦律臉上痛苦,這不是要命嗎?
甚至有年紀大的人萌生不想幹的念頭,大多數人沒有選擇,咬咬牙用心學新字體,學後發現不是所有的字都改變,改變的字也有痕跡,并不是很難,狠狠松一口氣。
邯鄲松溪莊,荀子和學生們拿着新舊字體對照本看,覺得不難,但是對學生們很不友好。
荀子看兩頁後說:“這個方法好,以後讀書人不用學好幾國文字。
”
王羽不可思議說:“秦王連大秦的文字也能抛棄!”
李方:“這是最有效的統一文字方法。
”
荀子微微點頭,李斯雖然野心太大,太看中名利,但簡化文字這事做得好。
徐山拿着新舊字體對照本,苦着臉,這麽大年紀還要重新認字。
徐蘭和唐啓陽的記憶好,學新字體學得快,寫也不難,于是給扶蘇和公主們上課的時候換用新字體。
這對聰明的官員、讀書人來說也不難。
最慘的是啓蒙不久的小孩,重新學。
在這紛紛擾擾中進入寒冬,河水結厚冰。
渭河上,四個橋墩同時開建,今年參建的人很多,運石頭的架子車變成小四輪拉車,小四輪拉車在冰面上比兩個輪的架子車好用。
跟去年一樣,唐啓陽和徐蘭切割冰塊,嬴政親手打下每個橋墩的第一根木樁。
這四個橋墩水深在三米到十米之間,底下水流不像河中間那般急,打樁和鋪設第一層石塊都比較快。
四個橋墩鋪好第一層後唐啓陽夫妻帶四個壯漢去做別的事,在去年建的兩個橋墩兩米外切割冰塊,打下一圈木樁,又将木樁圈裏的冰塊切割沉下河底。
木樁打好後相裏垣安排一組人用小四輪拉車拉不規則的石頭仍進木樁圈裏,沉入河底,這麽做是保護最下面的橋墩,現在前面擋住河水的三排木樁早晚會腐爛。
假若仍下河底的亂石有兩米高,亂石中有很多縫隙,泥沙慢慢沉積将那些縫隙填滿,河底變高,将橋墩兩米以下的位置包裹住,最底下的橋墩位置變成像房子打的地基。
每一件事每一個小方法都包含着人類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