賒回種子,主動叫石把兩個鋤頭還給唐啓陽,唐啓陽的手不方便用鋤頭翻地,讓石帶回去一把。
幾天過去,燒過的地冒出綠色,唐啓陽用土系異能松土,徐蘭在後面輕松快速翻地,唐啓陽用完異能後用鐵鍬翻土。
旁邊地裏的人用耒耜翻土,羨慕看着他們用趁手的鐵具工具。
說真的,徐蘭和唐啓陽看旁邊地裏的人用耒耜翻地,再看燒過的地裏長出的生命旺盛的野草,腦子裏冒出一個詞:草盛豆苗稀,都為他們感到絕望。
他們活得真的太難太難。
徐蘭和唐啓陽兩人用異能加持,還要撿草,兩人每天也隻翻起三畝多地,在旁人眼裏非常快了,九天後他們把三十畝地翻完。
天氣還不夠暖,他們去幫蘭的娘家翻地,娘家的地比徐蘭他們的地少一半,還借用鋤頭,但娘家人老弱,幹得很慢,夫妻倆去幫幹兩天。
忙完第二天下一場細雨,濕透土地,也濕透各家的房頂,這一場雨也許又帶走一些人命。
徐蘭去娘家看了看,見他們都沒事放心,自己隔兩天給他們送來一頓麥仁粥,他們的精神稍為好一點點。
下雨第二天開始春種,下溝下種子覆土,幹起來比翻土快,徐蘭夫妻倆每天能種六畝,五天後種完,他們又去幫娘家種兩天。
春耕完成。
徐蘭和唐啓陽這幾天偶爾聽右邊鄰居傳出小孩的咳嗽聲,每天咳嗽的越長,病情好像加重了。
不對,年青女子好像有些天沒見着了?
徐蘭想到這裏忙去右鄰門口喊:“有人嗎?”
老媪從房間出來問:“何事?”
徐蘭關切說:“老媪,我聽見小孩咳嗽聲加重,找醫者買藥吃藥了嗎?”
她話音剛落屋裏傳來小孩劇烈咳嗽聲,像要把肺咳出來,老媪臉上驚慌,六神無主說:“怎麽辦?怎麽辦?”
徐蘭問她:“我能進去看看嗎?”
老媪慌忙點頭,小孩咳嗽不停,徐蘭忙進昏暗的屋裏走到草鋪前蹲下把小孩抱起,先摸他的額頭,有點溫熱,随後一手撫着他後背輕聲安撫:“不怕,不怕,很快好了。
”這孩子抱起來輕飄飄的,她心生憐惜。
一會,小孩的咳嗽聲緩和。
徐蘭轉向老媪問:“老媪,有熱水嗎?給小孩喂些熱水。
”
老媪為難說:“前些天老翁身體不适,沒柴了。
”
徐蘭摸摸小孩的頭發又問老媪:“他阿娘沒在?”
老媪變嗑吧:“不…不在。
”
徐蘭果斷說:“我家有柴,也比較寬敞幹燥,你們去我家,給小孩喝點熱水,吃點東西。
”這屋裏很潮濕,陰冷。
老媪臉上閃過為難,又聽小孩咳大聲,忙點頭:“好。
”
徐蘭抱着小孩回家,老媪跟後面,唐啓陽見老婆出去抱來小孩不意外,問她:“發燒嗎?”
徐蘭和他說:“低熱,你燒熱開水,用碓把麥仁舂成粉煮糊糊給他吃。
”
“好。
”唐啓陽應聲放下手裏的竹片。
老媪進屋後眼睛都不夠看了,屋裏都是用竹做的東西,這,這……,聽徐蘭的話後忙說:“奴來做。
”
他們已經把石頭搭的簡易竈挪到屋檐下,唐啓陽跨出門說:“那你來燒熱水。
”
老媪跟他出去,唐啓陽在一個小竈下升火後告訴老媪:“裏面是開水,不用再燒開,燒熱就行。
”
老媪不理解,囫囵答應:“好。
”
唐啓陽交待老媪後才想起現在的人喝水都喝生水,沒有喝開水的習慣,但沒有解釋,擦一擦石臼,放進一把麥仁,單手拿杆臼舂麥仁。
小孩不停地咳嗽,徐蘭輕輕搖着他,等開水熱後喂他一竹碗水,小孩咳嗽小了點,安穩後睡着了,徐蘭橫抱着小孩坐在竹凳上,老媪在旁邊站着,徐蘭叫她坐她也不坐。
徐蘭和她閑聊:“孩子叫政兒吧?幾歲了?”
老媪回答:“是,三歲。
”
徐蘭不問政兒阿母幹什麽去了,除了少數人能過得好,絕大多數人都活得艱難,她握着政兒蒼白的手,細細的木系異能進入他體內,沿着經脈轉,滋養身體,在胸口和氣管多停留幾秒,然後撒出異能。
唐啓陽煮好糊糊時政兒也醒過來。
“咳咳。
”趙政兒輕咳兩聲摸摸自己的胸口,不難受了,随後擡頭嚴肅着臉跟徐蘭道謝:“謝謝從母。
”
徐蘭摸他的頭溫和說:“政兒知禮,餓了吧?吃點糊糊。
”嗐,差點說政兒真有禮貌,現在很多詞跟上輩子意義不同,不過原主沒文化,說錯了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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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政能感受到眼前人的善意,心生喜歡,阿母說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