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正有此意。
”
—
馬車上。
“殿下可能撐得住,雖然世子不是好意,但這建議也不是不可取,青州之行不去倒也……”
權二機靈,但此刻說出的話,卻讓燕元嘉覺得有些荒謬。
“文書已示,本宮是去祈福祭祀的,百姓可都等着呢。
”
不僅是百姓,大齊上下官員,也都在等着。
她怎麼能初行折返,那帶着太後手抄的經文,還有同行大臣,以及皇上聖旨,難道都是玩的嗎?
權二輕聲道,“是奴才欠考慮了。
”
甯宜公主任性,但她不一樣,她從來都不曾有什麼自由,若是今日真的任由趙拓一人前去,就是太後能體諒理解,燕玉宇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這青州,她是死都要到目的地。
“本宮雖辛苦,但多少還是在馬車内,”燕元嘉輕輕掀開内簾布,往外看去,“趙拓可是騎了一天的馬。
”
短時間沒什麼,騎行月餘,倒也強不到哪裡去。
縱然是他身子再強壯,這整整一日颠簸馬背。
就歇息一會兒,他就不會累?就是今日不會累,那明日,後日,大後日?
就等着他活該。
作為趙氏的後盾,青州這個地方他去過多次,但騎馬月餘不喘氣,還真的沒有。
很快,就到了濮陽驿站。
驿站差使早就得了消息,烏泱泱人群跪地迎接,燕元嘉被伺候的人扶着,直接被引路到了其中最為豪華的屋子。
趙拓哪裡吃過什麼苦,直接下馬讓人給自己準備最好的房間,還讓人請了三個會捶背的人去屋内伺候。
就是晚膳的時候,他都沒有來,是下人将東西給送過去的。
還真是‘少爺矜貴’。
趙拓進了房間,直接泡了個澡,換好衣物任由人給自己捏背,舒服後直接往床上一趟,就睡着了。
燕元嘉看着搖曳的燭火,聽着權二禀告。
“殿下,送去的東西是吃了大半,”權二想了想,“不過有道菜是沒有動,明日還是給世子送去屋内嗎?”
按理說,燕元嘉為君,他是臣子,本就該是他作陪,不過誰讓人家祖父、叔父、父親把持着朝政,又得太後寵愛呢?自己等他,或者被晾着,沒有什麼稀奇的,就是小時候,原身幫着常沛沛打探消息,他都不屑跟自己說話呢。
“送。
”燕元嘉笑道,“有他辛苦的呢。
”
忽然,門外隐現一個身影。
"誰?"
權二突然警惕起來,護在了燕元嘉的前面。
蓉兒也擋着自家公主,盡管她也有些害怕,畢竟是第一次出遠門,又是在驿站内。
房間昏暗,蠟燭還“噗”的一聲,炸了下。
“有人?”燕元嘉突然寒毛伫立,心中想着難道是有什麼刺客,是殺手,亦或者是江洋大盜。
也是了,公主下青州,整個大齊上下都是知曉的,這個時候行不軌之事,也有可能,但也有些冒險。
透過燭光,門外隐約顯現一個身影,但外面長廊内也一直有巡邏的人。
屋内三人對視一眼,權二打算靠近打探,就聽到那陰影之人,輕聲道,“公主可還記得臣?”
他!
燕元嘉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
“将軍怎會在此地?”
門外之人繼續道,“說來話長,臣可否打擾片刻。
”
權二依舊帶着警惕,直到燕元嘉搖頭示意他沒事,蓉兒才去開門。
看到來人,燕元嘉更是一愣。
挺拔威武的個子,此刻還穿着一身盔甲。
突然想到年少有為四個字,聖都封麟将軍沈方石,熱血好男兒,其實也是多少世家小姐的夢中人。
“臣沈方石參見元嘉公主。
”他抱拳行禮,眼底還有一層黑暈,但精神上卻是很好。
“将軍今日到訪可是何事?”
燕元嘉親自給他倒了杯水。
接過那杯涼茶,沈方石一飲而盡。
“多謝五公主。
”
他連着三日都沒有合眼,這才趕到了濮陽,期間換了好幾匹馬。
“房内是沒有溫熱茶水了,”燕元嘉這時候,也不能讓通行隊伍的陪同們去弄些熱水,不然就暴露了沈方石,“将軍趕緊坐着歇息吧。
”
她打量了他幾眼,臉上隐約是有胡渣的,但眼底确是有光,建功立業,保家衛國,此人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讓人看了十分舒服。
“嗯。
”
他也不推辭,徑直坐到了燕元嘉的對面。
“南蠻輸我軍三次,如今已經潰不成軍,主将已死,領頭的大汗王也在月前斃命,現在的南蠻内部已經混亂成了一鍋粥。
”
可不是了,大王駕崩了,主帥被滅,屢戰屢敗,既要逃命,又想着争奪王位,當然是混亂了。
滅掉南蠻,隻是時間問題。
“恭喜沈将軍。
”燕元嘉由衷地佩服,她雖是穿越來的,但千軍萬馬過、厮殺見血的戰争,也時刻擺在大齊面前。
這樣一個帶着塵土身穿盔甲之人,可是民族的英雄,也怪不得就連燕玉宇這樣不近人情之人,都願意高看他幾眼了。
“我大齊将士英勇。
”沈方石回想軍營,想到一起作戰的将士們,總是滿腔熱血。
“看來您是又要有慶功宴了。
”燕元嘉笑得溫和,絲毫沒有去回憶自己宴會上的痛苦往事,“您趕路也辛苦了。
”
“五公主您叫臣姓名就好。
”
他雖這樣說,燕元嘉在衆人場合,可是不敢這般喚大齊英雄的。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