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
”
“還生氣嗎?”
燕玉宇語氣溫和,他對甯宜一樣是這般寵着。
燕元嘉手中緊握竹子,突然“嘶”的呼出了聲,再一看,竟是被葉子給劃出了一個細小口子,細密血珠冒了出來,她趕緊将手往後藏了藏。
“皇兄最好了!”甯宜公主嘴角揚起,看着十分開心,又注意到燕元嘉,“元嘉,你不會為了竹子在這難過呢吧?”她皺眉,“任福,讓人給本宮留些,種在鳳竹殿内。
”
“臣妹今日隻是聽到些動靜,好奇一看,”她指着手中的鳳竹,“曾添幾分顔色罷了,并沒有什麼悲傷的。
”
這可是先皇賞給六公主母妃的,六公主她都沒有種,自己有什麼理由留着。
何況這竹子叫鳳竹,稀有鳳竹,單一個鳳字,她都不能接應,若是以後甯宜公主為後,她不得吃不飽兜着走,于是又道:
“今日來看,還是松更賞心悅目一些。
”
一直沒有說話的燕玉宇目光被引了過來,他挑眉。
“賞心悅目?”
鳳竹園内,這些松樹枝葉還被綁着,論賞心悅目,還真的沒有。
他上下打量着燕元嘉,一身絲制素衣,夏風吹過,輕輕飄起,竟有幾分雅緻,配上手中的竹子,還像個花瓶,但轉念又想到了月前發發生的事情,瞬間不悅。
皮囊而已。
她沒什麼風骨。
“是。
”
燕元嘉睜着眼睛扯謊。
“這松非大齊之物,乃是南蠻人培育的新品種,五妹妹既然喜歡,倒也是緣分,我說不知道突厥王子怎麼隻留戀元時,原是沒有那層緣分。
”
燕元嘉的臉刷的一下煞白,整個人都沒有了氣勢。
想到和親的是北突厥,而帝王這個意思,不就是說讓她去往南蠻和親嗎。
比起突厥,南蠻人更是讓人鄙夷,自古以來一直是兄死弟承,就是妻子也一樣屬于繼承者,甚是繼位者還會迎娶逝者的女人。
在南蠻,女人就是一件物品,甚是可以相送,民風又彪悍,曾經有中原女子被擄去的,最後沒有撐過一個月,就被虐待而死。
“回公主,”任福剛得了太監來報的消息,趕忙回到,“和頤公主說院内已然種不下什麼鳳竹,讓人将您送的鳳竹給清理了出去。
”
燕玉宇被吸引了過去,他知道這是甯宜的報複。
但也不打算管,任由甯宜公主使性子。
“哼!不要就不要,虧她不是當着本宮面前扔的,”甯宜撒嬌道,“皇兄,六妹妹一向嬌縱,人家也隻是好心不是。
”
“看來父皇也沒什麼審美,這破竹,人人棄之。
”燕玉宇很是滿意。
他最是瞧不起先皇的眼光,尤其是選人。
六公主這根本不是下她的面子,恰恰相反,而是示弱和投誠。
世風日下,燕元時也不再是皇帝寵妃的公主了。
而是一個普普通通,沒有依靠,且随時有可能會被和親的公主罷了,甚至和頤這個無比尊貴的稱号,都不過是帝王利益交換的籌碼罷了。
任福有些話未曾當着帝王的面說,甯宜公主差人給六公主燕元時捎話的時候,路過十公主寝殿,十公主聽聞緣由,直接讓宮女回話,說是自己看鳳竹甚美,所以留了些。
這可是鳳竹之姿。
當年寵妃賞竹,可是羨煞宮嫔。
“皇兄這麼忙還來陪我!”甯宜搖晃着他的胳膊。
“知道朕這麼忙,便不要每日來找朕了。
”
甯宜公主撇撇嘴,隻道,“是是是,皇兄莫不是看上了誰,都嫌我煩了。
”
他最近确實是很忙,打發了北突厥的王子,又受到南蠻的招惹。
而大梁那邊,也不太平,齊和梁國,少數是有紛争,多數都是和平相處,這個時期強行征戰,還是有些吃不消。
燕元嘉隻覺得,二人戲相處果然是不一樣。
這個時候的燕玉宇,大概對甯宜公主還未曾有男女之情吧,或者說并未意識到,不然就絕對不會發生那晚的事情……因為後期帝王是獨寵一人,後宮嫔妃幾乎就沒其他人。
“青州藕花開,母後做了荷花宴,”甯宜公主說出此行目的,“皇兄今日就當休息休息,陪妹妹一同去嘗嘗鮮吧,哥哥也有很久沒有去母後那兒了吧,母後都想你了,怕打擾哥哥都沒敢同你說。
”
距離上次青州水災赈災人選不愉快後,他确實一次也不曾去過太後的慈仁宮。
燕玉宇輕輕一笑,點頭算是應下,燕元嘉知道帝王一定不會薄了甯宜的面子,正想等着他們走後回去,就看到甯宜轉身發話,讓她也一起。
“五妹妹也一起,”甯宜公主不耐煩道,“母後邀請的。
”
她不好拒絕,“是,謝皇姐,多謝母後。
”
看來今日後,她在甯宜公主這兒的假期算是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竹子的鳳竹殿,還叫鳳竹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