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律布狄斯瞬間有些慌亂起來,不斷閃身變換着自己的位置,他的手臂早已不知所蹤。
讓其慌亂的根本原因是因為按照卡律布狄斯的特性,被斬斷的手臂應該是可以輕易恢複的。
然而無論他如何催動體内的力量,那處傷口卻好似黑洞般不斷蠶食着他,令他隻能勉強抵禦不讓傷勢進行擴散。
但同時藏于暗處的希兒也不好受,每一次卡律布狄斯催動力量療傷希兒體内的力量就會被抽走一部分。
雖然不至于抽幹,但是一下喪失了許多力量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不過好在,由于淩墨留下的火焰,這裡所有的火焰都可以當希兒的眼,監視着卡律布狄斯的一舉一動。
雙方就這麼互相試探着,誰也不敢先出手。
不過崩壞獸可管不了那麼多,倒在地上的淩墨并沒有被崩壞獸忽略掉,即使虛弱,他散發的力量依舊令崩壞獸感到威脅,而它們自然要除掉這股威脅。
希兒斷不可能坐視不管,以淩墨為中心,四周像是被吞噬一般,除了黑色一無所有。
離淩墨近些的崩壞獸被黑暗籠罩,黑暗化為囚籠包圍了淩墨周圍,所有在其中的崩壞獸逐漸消融,最後與黑暗融為一體。
突然,一道猩紅的利爪将黑暗撕開了一道口子,身着一襲黑紅衣裝的希兒自其中緩緩走出。
她的鐮刀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在她的兩邊一對巨大的猩紅利爪,頭發也變得修長,紅色的瞳孔顯得妖冶,身軀上燃燒着熊熊烈焰,最明顯的莫過于氣質的變化,就如同永夜的女王。
“這個女孩,好眼熟,這不是……”
卡律布狄斯望着那熟悉的面龐,腦海頓時想起了希兒。
“明明不久前還是一個被我追殺,僅僅過去這麼點時間就成長了這麼多嗎?難道說……是聖刃?”
卡律布狄斯感受着不斷傳來熟悉氣息的火焰,腦海不自覺的這麼想。
卡律布狄斯不斷在腦海中計算偷襲成功的可能性,但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放棄。
卡律布狄斯戰鬥力并不是太強,大部分時間他能不出手就不出手,都是用一些計策對付淩墨。
如果真讓他和淩墨力量對力量的碰撞,估計他連渣都不會剩下。
而現在希兒展示出令他都無法對付的詭異能力,況且她身上的火焰卡律布狄斯并不認為隻是個裝飾。
他的目的也基本達到了,其實就算他現在打道回府不僅不虧,反而血賺。
但是吧……
“明知有些事情不可為,卻依舊想去觸碰。
聖刃……你給我的驚喜真的太多了,你總是能做出超乎尋常的事,将我帶往一個又一個未知。
‘不計後果的瘋子。
’
我第一次覺得這個形容居然如此适合自己,能讓我到這種地步真是太棒了。
你究竟還能做到哪些事?更多……更多地為我展示吧!”
——————
不知曉也不想知曉卡律布狄斯心理活動的希兒,此刻正被淩墨死死掐着脖子,仿佛隻要淩墨再稍微用力,就會“咔嚓”一聲,讓希兒徹底斷氣。
可是希兒也不反抗,閉上眼就這麼任由淩墨掐着自己。
四周的火焰是淩墨的眼,同時也是希兒的眼。
希兒早已知曉了這裡的狀況,也知曉了淩墨變成這樣的原因。
希兒腦海裡出現淩墨之前意識給她的傳音。
請待在我身邊,相信我。
“你相信着我,那我也相信你。
你會變回來的。
”
即使被死死掐着脖子,希兒卻沒有一點痛苦的表情,隻是将雙手靜靜放在淩墨的一隻手上,雙眼微眯,微笑着看着他。
雖然這個笑容因為淩墨手上的力度的不斷加大略微有些變形,但依舊阻擋不了那花容月貌。
淩墨看見希兒後勉強能認出希兒,可是手還是不自覺的掐住了希兒的脖子,腦海裡出現了“如果掐斷希兒的脖子,見到希兒臨死前恐慌的表情絕對會很有趣吧……”這種瘋狂的想法。
身體的疲憊換來的是殺意的減弱,理智正在緩慢奪回自己的控制權,希兒的出現如同救命稻草,吊住了淩墨殘存的理智,不讓它被殺意吞沒,淩墨也由此壓制住了之前瘋狂的想法。
但是要徹底奪回自己,壓制住殺意,而且以目前這種情況能快速解決的辦法,淩墨隻想到一個,鑄就自己的劍心。
其實在很久以前淩墨就在考慮了,自己雖然是假面騎士聖刃,但是本質上是一個劍士。
既然是用劍,是否存在劍道這種東西呢?
淩墨探索了許久,得到的結論是——有!
初次握劍,淩墨就已經在各種力量的推動下,掌握了劍勢。
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凝聚自己的劍意,再借此凝聚出自己的劍心,這樣隻要劍心不毀,淩墨的内心就會無比堅定,并且劍道造詣也會更上一層樓。
連跳兩個階段,一般來說絕對不可能。
但是淩墨就最近這麼些時間,經曆了多次生死危機,而現在在如此殺意的灌注下,如果能好好引導,那麼就可以成就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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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墨這麼思考着,意識來到了一片黑暗。
他首先要凝聚劍意,由此必須思考自己用劍的意義。
什麼是劍?
對淩墨來講,劍是殺伐的利器,是自己達成目标的手段。
但是,淩墨越是這麼想越覺得奇怪。
這樣的想法感覺不就是将火炎劍烈火當做達成目的的工具了嗎?
這樣的想法不對。
淩墨開始回想起第一次握住烈火時,被飛羽真托付之時的感情。
我的劍,是為了守護世界的劍嗎?
雖然這是一個大義而又标準的答案,但是,這是淩墨的内心,他騙不了自己,他深知自己揮劍的目的絕對做不到如此單純且大義。
那麼,自己到底為何揮劍,劍……于我而言到底是什麼?
淩墨陷入苦想時場景突然一變,變為了滿山火海,火炎劍烈火靜靜矗立眼前。
淩墨伸出手,卻從烈火中穿了過去。
“……烈火,我打心底覺得遇見你太好了。
你不是我的道具,你是我劍道上唯一的夥伴。
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我一定要糾結這些呢?
面對困境,我會和你一起斬開道路,于我而言,你也是我守護美好的需要。
我以後一定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揮劍,它們都有各自的意義,我不應該就這麼輕率地定義它們。
我隻知道,每一次的揮劍,我問心無愧,無論它們是為何。
而你則是我永遠的夥伴,會是我這條道路唯一的依靠,這就行了,不是嗎?
我的劍,不為單一目的所揮,每一次的揮劍,我将遵從内心,于心無悔。
我就是我的劍道!這就是我的本心!”
說完這句話淩墨再次伸手握住火炎劍烈火,這次沒有穿過,而是實實在在握住了它,握住了火炎劍烈火——那把屬于自己的劍!
與此同時,天地異象。
一道劍鳴聲從虛空中傳出,火炎劍烈火不斷抖動,淩墨的眼神也恢複了清明,松開了掐住希兒的雙手。
“咳咳……”
希兒總算擺脫了魔爪,咳嗽了幾下。
同時希兒身上突然綻放出七彩光芒,刃王劍十聖刃在其頭頂緩緩展現。
希兒略顯迷惘地看着這一切,但她知道這對淩墨絕對是有益的……如果下一秒的場景不是淩墨的身軀突然被一劍斬滅的話。
“诶?這……這是……騙……騙人的吧?”
希兒頓時呆愣在原地,明明上一秒她的心情還無比欣喜來着。
不隻希兒,就連不遠處的卡律布狄斯都呆住了。
不是哥們?自己被自己的劍斬殺了?
希兒揉了揉眼再次确定,原本淩墨所在的地方,除了他腰間留下的情感之龍奇幻驅動書和地上的火炎劍烈火,再無任何痕迹。
希兒呆呆地看着懸浮在自己頭頂的劍,良久反應過來,随後無盡的憤怒湧上心頭。
雙手一握,兩隻巨大的利爪死死抓住刃王劍,似要将其捏碎。
“請………請等一下,另一個我……”
面對希兒的勸阻,黑希即使心頭還有憤怒,但也無處發作。
“另一個我,你别急生氣,你聽……”
經希兒這麼一說,黑希才仔細聽了起來。
咚!咚咚!
心跳聲?是誰的?
黑希連忙尋找聲音源頭,結果發現聲音的源頭是自己。
不,更準确的說是自己身上的這團火焰。
此時,火焰有節奏地跳動着,與心跳聲重合。
下一秒,希兒全身的火焰一齊湧向了火炎劍烈。
火炎劍烈火漂浮虛空,刃王劍此時散發出絲絲細線纏繞着火炎劍烈火。
這些絲線一開始雜亂無章,但後來緩緩成型,就像是人的血管經絡一樣。
希兒看着這一幕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想法,這個想法令她覺得有些荒唐,但是卻是解釋現在這種情況的最合理的解釋。
淩墨在借助刃王劍的創世之力浴火重生。
同一時刻,原本世界淩墨的身軀此時也出現裂痕,原本的皮膚瞬間幹癟,脫落。
但脫落的皮膚之下是同新生幼兒般甚至更加柔嫩光滑的皮膚。
而被火焰包裹的火炎劍烈火像在被淬煉,逐漸縮小直至手掌大小,火焰有節奏的跳動着,似一顆鮮活的心髒。
而那些脈絡也開始逐漸變得有形,以劍為中心描繪出了一個人形輪廓。
在那人形凝滞許久後,他的手突然動了。
一把普普通通的劍被其握在手中,而後對着一個方向将手中的劍丢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