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下,一道人影快速穿過高樓大廈,在一處庭院當中停了下來。
淩墨走上樓梯,在希兒的房間面前停了下來。
猶豫了一下,淩墨最終還是決定推開房門。
聽見動靜,黑希立馬朝着淩墨詢問:“不就讓你找點水,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快來,希兒快不行了。
”
淩墨沒有立馬回話,就這麼站在門邊,按着被打斷的那隻手,低頭咬着牙,讓人看不清面龐。
“你怎麼了?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了吧!”
黑希的驚吼讓淩墨回過神來,深呼一口氣,淩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與平常無異。
“怎麼會呢,這點小事還不是輕輕松松,就是這個地方水真的太少了,我找了好久而已,等會我親自把水喂給希兒,你就操控希兒的身體把它咽下去。
”
随後淩墨将骨折的那隻手臂放在桌子上,拿起劍對準自己的手腕劃了下去,瞬間,鮮紅的血液順着手腕流到了桌子上面。
令淩墨有點意外,并沒有想象中的痛,和這些天受的傷對比,這點疼痛屬實是九牛一毛了。
淩墨不讓血液浪費,立馬撥開希兒已經泛白的嘴唇,将自己的手腕放上去,讓血液流入希兒的嘴中。
“你!這是!”
黑希能操控希兒的身體,自然也擁有希兒的感官,淩墨所謂的“水”在她嘗到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不對。
“喝下去……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可以救希兒的‘水’了。
”
黑希聽見過後,愣了一下,不再反抗,默默将這些血液咽了下去。
“希兒,我能問你一些事情嗎?”
“…………”
黑希沒有理會淩墨,她現在腦子亂亂的,她不知道淩墨一趟出去經曆了什麼,又為什麼突然喂血給希兒,又說什麼“這是唯一的水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淩墨歎了一口氣,“哎——算了,我就想問你幾個問題,具體想不想回答都由你決定,我不強求。
”
“…………”
“不回答就當你同意了吧。
希兒,你第一次見到我對我有那麼大敵意,相必是看見了我腰間上的東西。
那個東西名叫奇幻驅動書。
你當時那種情況,我仔細想了想,是不是有人也擁有相同或者類似的東西,并且你一早就見過了對吧?”
聽見這話,淩墨感受到從黑希那裡傳來的憤怒的情緒波動,到此,淩墨知道自己大概的猜想是正确的。
“你說不會再上當受騙,應該是那個人借助你們的信任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是嗎?”
“夠了!如今再提起這些做什麼?一切都晚了!都怪我,沒有識破那個家夥的陰謀詭計,害得大家全部都犧牲了。
你和那家夥不一樣又怎樣,都是怪物!異類!”
“異類……”
淩墨默念着這兩個字,似乎有什麼觸碰到他的地方,腦海裡,一些老舊的記憶又開始浮現在淩墨眼前。
那裡好像是淩墨的家,眼前的幾人有他認識的,比如他的爸媽,更多的是淩墨見都沒見過的。
“你們是不是出門腦袋被撞了,要養這麼個異類!你想讓他害死所有人嗎!”
一個稍上年紀的大媽指着小時候的淩墨和他父母就開始罵,年紀尚小的淩墨不知所措,躲在角落裡低聲哭泣着,淩墨的父母也不還嘴,就任由那大媽罵一些難聽的話。
記憶到這就中斷了,淩墨清醒過來,兩行清淚已經不自覺流出。
“我……我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沒有從前的記憶,難道我真的……”
淩墨有個秘密從來沒有說過,随着他的年齡越來越大,他腦海裡的記憶也是像被什麼抹除一般,直到現在,他已經遺忘了關于高中以前所有發生的事情了。
淩墨冒起冷汗,頓時感覺心裡有股不祥的預感,自己仿佛深陷泥潭,想要向上爬卻陷的越深,直到後面已經快要呼吸不過來。
“……喂……喂……淩墨!”
希兒的聲音令淩墨清醒過來,淩墨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後背已經被深深的浸濕了。
“我……我承認自己說話有點傷人了,我和你道歉,對不起總行了吧。
”
淩墨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心情,越到這種時候,淩墨反而突然冷靜了下來。
自己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疑問,但是因為有着諸多限制,淩墨也放棄了追查,這些也都出于好奇而已,想着就算不知道平平無奇就這麼過下去也挺好,反正就算記憶丢失,腦海裡的知識還在。
可現如今……有些事情淩墨不得不去知道,不過也不是現在。
不過淩墨也沒想到居然能在黑希的口中聽見她道歉的話語。
對于别人來說沒什麼,不過對于黑希這種刀子嘴豆腐心的究極傲嬌來說,能聽見道歉實屬不易。
淩墨也沒有為難,快速冷靜下來之後,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