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抽了抽嘴角:“......”
“他是我的合租室友。
”莊憶簡單介紹了下:“叫樊溪。
”
樊溪聽到叫他名字,他擡頭看了眼面前的莊高軒,擡手将鴨舌帽取了下來扇了扇風。
“你好。
”樊溪打了個招呼。
莊高軒看愣了,眼睛瞪的大大的。
面前男人個高腿長,細散的發絲垂在他的頸間,神色又閑又淡。
要不是現在在荒郊野嶺莊高軒感覺他都能就能直接去走秀了。
“你好啊,你好啊。
”莊高軒急忙跟着打了個招呼。
小憶現在變化可真大,雖然長相感覺沒怎麽變,但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帶了點不同的氣質。
就像那種城裏人,莊高軒想着點了點頭,小憶現在看起來真一點不像農村的了,但凡把頭發再搞搞肯定跟他身側人一樣洋氣。
就像富貴人家生的一樣。
将人領到了莊憶家,莊高軒看着面前的景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憶,你來之前沒跟我講,我也沒收拾。
”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屋頂瓦磚掉了一塊,濺起周圍的土灰。
房子破破爛爛,是個兩室一廳的格局,之前沒人住,前幾年莊憶後才簡單翻新了下,但沒人打掃也落了一地灰。
莊憶搖了搖頭:“沒事。
”
“一會我簡單收拾一下就好了。
”莊憶看了眼莊高軒:“高軒哥你先回去吧,一會嬸嬸該過來喊你了。
”
聽到這莊高軒才反應過來要到飯點了,他娘那個性子叫他吃飯找不到他人,真的得揪着耳朵給他揪走了。
“那我先走了啊。
”莊高軒邊跑邊擺了擺手:“你們需要幫忙過來喊我。
”
等到人走後,莊憶帶着樊溪走到門前從口袋拿起鑰匙,打開了門。
門剛一倒,屋內一堆灰撲到他們臉上。
莊憶沒人住被嗆了下,他不好意思的擡了擡頭:“家裏人沒人幫我收拾,所以灰有點多。
”
樊溪看着莊憶笑了下,他擡手擦了擦莊憶的鼻尖。
樊溪捋了捋袖子:“你往旁邊靠靠。
”
“我先簡單收拾收拾,別搞得你再一臉髒了。
”
莊憶愣了愣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下一秒見樊溪進去後,也連忙走了進去:“等等我。
”
收拾完天都黑了。
村子裏的夜晚幾乎沒人出門,偶爾小孩子出去跑鬧也不在莊憶家附近,安靜到隻能聽到樹林傳來的青蛙叫。
莊憶累的坐在院內的椅子上,扭頭一看樊溪也累的坐倒靠在了沙發上。
他臉上沾了一些灰塵印子。
莊憶沒忍住笑出了聲。
樊溪聽到聲音,側頭擡了擡眼,他拿起放在手側的鴨舌帽扇了扇風:“你笑什麽?”
莊憶不告訴他,他眼睛彎成了兩個月牙,漆黑的村落就連星星都亮閃閃的。
樊溪突然側了側頭不看莊憶,他嘴角沒忍住揚起,仔細看耳側還有些發紅。
他們兩個還沒歲月安好多久,就聽見院外隐隐傳來吵鬧聲,尖聲罵人的聲音越來越近。
莊憶聽到熟悉的聲音被吓了一跳,他側頭看了眼還坐在椅子上的樊溪。
“好像是我二叔他們來了。
”莊憶聲音帶着緊張。
樊溪擡頭看了他一眼,聽着院外的聲音,他垂眸将手心的鴨舌帽拿起轉了轉,接着不緊不慢的站起身。
走到莊憶身側,樊溪順手将鴨舌帽扣在了莊憶的頭頂。
“走。
”
“哥教你受欺負了怎麽打回去。
”
樊溪這一刻渾身好像充斥着金閃閃的光環,他腳步邁的又快又大,莊憶亮着眼睛看着樊溪擡手打開了院外的大門。
二叔他們的吵鬧聲愈發大,還帶着鄰居隐隐約約的勸解聲。
但這些都在樊溪打開門的那一刻消失了。
莊憶聽見他二叔罵人的話卡在了喉嚨裏,他怕樊溪吵不過他們,也急忙小跑着走了過去。
屋外的安靜,又在莊憶探出腦袋的那一刻才重新響起。
莊二叔見到莊憶後,憋着的話重新說了出口。
村裏鄰居都站在他身後,他難道還怕那個黃毛小子。
“有娘生沒娘養的玩意。
”莊二叔擡手指着莊憶,他說話口水直噴。
上次吃閉門羹的火一下冒了出來,擡手就想将莊憶扯出來打一頓:“你他媽還敢....”
這次話還沒說完,衆人隻見到莊二叔被人猛的踹了出去。
直接被踹倒飛了幾米遠,他淺白的衣服上印着重重的腳印。
周圍人頓時安靜的一句話都不敢說,順着那邊擡頭看去。
就看見那個男人擡手捋了捋袖子,勾唇笑了下,雖說是笑但他笑的人毛骨悚然。
樊溪低頭慢步走到了那人身前,他看着莊二叔被吓的眼淚鼻涕橫流的樣子,接着低頭死死踩住了他的臉。
莊二叔臉頰的肥肉頓時被擠在一起,牙齒磕在地上,吃了一嘴土。
樊溪好像看到了什麽好笑的一幕,輕輕淺笑了下。
下一秒身下男人突然傳來了惡心的尿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