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垣武道口中,我聽到了另一個不同于警方通報的、戀人去世的真相。
佐野萬次郎的兩個好友為了送他生日,夜裏去佐野真一郎的店裏偷摩托,失手殺死了佐野萬次郎的兄長,我的戀人,佐野真一郎。
動手的兩個未成年,一個叫場地圭介,因為萬次郎和另一個主犯的證詞,僥幸逃離牢獄之災;另一個叫羽宮一虎,前不久剛從少年院出來,最近正在找昔日的好友佐野萬次郎麻煩。
我的手止不住在顫抖,而花垣武道還在繼續說:“……從羽宮一虎出來那天起,天竺就一直在找他麻煩,場地為了保他,在聚會上當衆宣布退出東卍,加入霸流芭羅。
再加上……”他含糊着把話咽回去,“幾件事加一起,mikey一定不會放過他。
”
金發少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前輩,您是mikey的姐姐,也是天竺首領黑川伊佐那的姐姐,他們一定會聽您的勸告。
請您阻止他們之間的沖突,不要對羽宮一虎出手!”
我顫抖着深吸氣,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武道君,我這樣稱呼你可以嗎?”
少年點頭。
“你的意思是說,羽宮一虎殺了真一郎,和萬次郎決裂,然後現在他聯合場地圭介,和伊佐那、萬次郎是敵對關系?”
花垣武道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我垂下眼,握緊手中的水杯,良久才喑啞地說:“我不是聖人,沒有以德報怨的美德,我不想管這件事。
”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花垣武道連忙拽住我的袖口,急忙忙地說:“前輩,求求您一定要出手!不然mikey和黑川伊佐那一定會殺了場地他們的!”
我頭也不回拉回衣袖,“少年人說話總愛誇張,把打打殺殺放在嘴邊,實際到最後不過一場爛架。
如果你們覺得危險,就去求助警察吧。
我不愛管你們的破爛事。
”
“前輩。
”花垣武道再次苦苦哀求,“我沒有說謊,求你相信我一次,mikey真的會被這次事件毀掉。
殺了羽宮一虎後,他不僅會失去場地,失去東卍,失去Draken,還會失去艾瑪,失去黑川伊佐那,失去所有人……”他說着說着就哽咽了,“mikey明明是很好的人,他的未來不該是堕.落成極惡,求求你了前輩,求你救救mikey……”
我一開始還能帶着冷笑,但随着武道的哭求,慢慢地手腳變得冰涼。
失去所有人。
未來堕.落成極惡。
我眼前閃過抵達未來見到的那個憔悴枯萎的佐野萬次郎,還有鐵灰色冷冰冰的一排墓碑。
面前哭泣的少年,他會是這個世界除我之外,能夠穿梭時間的人嗎?
花垣武道哭得聲音太大,已經引來咖啡廳關注,我勉強鎮定地結完賬,帶着兩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少年去方便談話的地方。
我抓住面前的少年,迫不及待地問:“花垣武道,你是從哪年穿越來的?”
“诶?”花垣武道表情錯愕,臉上尤帶淚珠,顯得有些滑稽。
我緊緊攥着他的手臂質問:“知道未來發生了什麽,你一定是穿越者!花垣武道,告訴我未來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家甜蜜會撒嬌的熊弟弟未來會變成強迫姐姐的混蛋!
花垣武道瞠目結舌,“您相信我說的話?不認為我是瘋了才編造這種事?”
“當然相信,真一郎如果在,他也會相信你的話。
”我急切地催促他,“武道君,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伊佐那、艾瑪他們都死了?”
花垣武道深吸一口氣,将自己的離奇經歷一一道來。
他的女朋友橘日向之死,東卍未來是日本極惡組織,佐野萬次郎是其首領,他在電車前的離奇穿越,他幾次穿越時空阻止東卍堕.落,卻在最近一次遇見了最糟糕的未來:所有人都死于非命,佐野萬次郎因此瘋狂,最後在菲律賓死于橘直人槍下,結果轉頭他們在東京街頭被稀咲鐵太殺害……
松野千冬勉強保持鎮定,顯然他已經從花垣武道口中聽到過這個糟糕的未來。
我臉色蒼白地問了花垣武道一個問題:“我呢?”他口中的故事,從頭到尾都沒有我存在。
花垣武道眼淚又留了下來,“前輩在不久之後就死于一次不良當街搶劫。
兇手因為未成年,隻判了兩年。
”他惡狠狠地用袖子抹了一下,咬着牙說,“一定是稀咲鐵太搞的鬼!”
出乎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我虛弱地笑了一下。
“看來我沒把真一郎從黃泉路上拉回來,反而是自己下地獄去找他了。
”
“前輩,請別這樣說……”花垣武道神色惶恐。
我嘆了口氣:“武道,別怕。
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就不會留下萬次郎一個人。
再和我說說未來發生過什麽罷……”
看得出,所有人都無望死去的未來給花垣武道帶來了極大的精神壓迫,他幾乎迫不及待地将所有未來都告訴了我。
最後,我帶着滿腦子的未來信息,深一腳淺一腳被兩個少年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