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下勉強共處一室的兄弟瞬間翻臉。
等我知道時,兇悍的二人已經為“真一郎の繼承權”打過一架,正在為“黑龍”擺爛的問題進行第二場。
道場一片狼藉,兩人臉上身上都破破爛爛,眼神燃燒着火焰。
我頭疼地按住太陽穴。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大概就是我這樣了吧。
但那時“繼承論”是拉回即将死亡的伊佐那最好的辦法,而今我也隻好坦然接受妄言帶來的後果。
但也忍不住腹诽:都是真一郎的錯。
繼承權這個話題居然令兄弟二人一點就炸,顯然真一郎以前和兩個弟弟談過,但一個都沒安撫好。
這絕對是真一郎的鍋!
真是的,離開了都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5.
連打兩架後,伊佐那和萬次郎的關系居然緩和了。
我不理解。
為什麽男生打生打死,最後居然能握手言和?
但兩人的關系确确實實開始好轉。
作為家裏僅有的兩個女生,我和艾瑪都送了一口氣,家裏的男孩子們終于結束戰争恢複秩序了。
隻有喝茶的爺爺露出盡在掌握的微笑。
6.
伊佐那和萬次郎的關系時好時壞。
輪流去學校看我時,兩人默契無比,輪流站崗,偶爾還會幫我趕走沒有自知之明的表白者。
但當他們各自帶着同伴碰面,很少有不打起來的時候。
打起來的原因據說是“不可和解的矛盾”。
出于尊重青春期男生的自尊考慮,我沒細問是什麽矛盾。
反正家裏之外的地方,兩個男孩子基本王不見王。
我都習慣了。
相信知道他們是兄弟的那些同伴和後輩也一樣。
7.
接過真一郎的責任是伊佐那給我的承諾,但我總不至于讓未成年承擔養家糊口的重擔。
掙錢難不倒我,計算機行業屬于朝陽行業,技術稱王。
我和學姐聯手,很容易就掙得盆滿缽滿。
真正麻煩的反而是真一郎的責任,其中與曾經的朋友保持聯系的部分。
照拂後輩,關照同輩。
照拂後輩方面好說,乾青宗是伊佐那承認的“心腹”,弟弟君可以直接履行責任。
在不越過伊佐那的情況下,我隻用關心乾青宗吃飽穿暖即可,成績好壞完全不必心生妄想。
麻煩的是明司武臣。
黑龍解散後,大家各奔東西。
真一郎決心和我好好生活,荒師先生和今牛先生開了一家健身館,明司武臣卻始終無法适應變得平凡的人生。
他把黑龍視為他的青春,他的心血,也視為他引以為傲的事業。
他從沒想過黑龍有散場的那一天。
他不接受黑龍的謝幕。
我找到明司先生時,他正抱着酒瓶子躺在小酒館外。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明司家已經斷炊兩天,非法高利貸的催債人甚至已經堵到了春千夜和千壽回家的路上,如果不是我前去拜訪的時候恰好碰見,他們就要被拉走抵債了。
非法金融的打手罵罵咧咧,動起手卻毫不留情。
春千夜雖然打架瘋,但畢竟是個小孩子,幾下就被人制住,用匕首架在臉上。
我到的時候,他正一口咬住伸向妹妹的手,被人用刀子戳臉都不松開。
打手也沒想到未成年居然這麽瘋,吓得趕緊松手。
他們隻是來刮錢,不是來自找罪名坐牢的。
但饒是如此,春千夜臉上也被劃開了口子。
我被淋漓的鮮血吓得腳軟,強撐着站在孩子們身前,對催債人疾聲厲色:“你們這麽做,不怕黑龍報複嗎?”
催債人嘿嘿一笑:“小姐好大的威風,但也不必吓唬我。
黑龍已經解散,明司武臣現在什麽都不是。
更何況,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是嗎?”
說着他又催打手們動手。
我護着受傷的春千夜和千壽,緊緊握住手機說:“黑龍初代不怕,那黑龍八代目呢?”
催債人眼神閃爍:“拉虎皮做大旗?黑川伊佐那可不是好惹的人。
我勸小姐一句,與其冒充他的名號,不如直接替明司武臣把錢還了。
”
盡管不合時宜,聽到催債人的話,我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伊佐那看起來纖細又乖巧,沒想到在外面那麽威風凜凜。
看來貓科動物的內外表現差別很大啊!
“姐姐笑什麽?”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轉身驚喜地喊:“伊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