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物。
在我記憶中,能把人霸淩得恐懼到自殺,那種男孩子一般都是……荒師慶三同款身材長相,性格的話……更是難以想象的惡劣。
聽話?
我以為我在聽笑話。
但真一郎切切實實在為這個弟弟操心頭疼。
“……他出來後找到我,說想繼承黑龍總長的位置。
我當然很開心,沒想到他很排斥兄弟相傳的說法,也非常讨厭萬次郎,甚至幾乎不提艾瑪。
唉,伊佐那過得像獨狼,但總長不是隻靠一個人就能坐穩的位置。
那小子。
”
我扒着真一郎的肩頭:“你想把他介紹給我認識?”
真一郎讪讪地笑着說:“我拿伊佐那沒辦法,說的那些他聽了也是陽奉陰違,但我尋思那小子從來沒接觸過女孩子,也許你會有辦法。
”
我擡手給苦惱到發型淩亂的男朋友順毛。
“一起去見伊佐那弟弟吧。
”
5,
出人意料,黑川伊佐那不僅不壯,反而是個瘦削到有些神經質的少年。
深膚白發,沒有笑容,缺乏嬰兒肥的臉頰襯得那雙眼睛大的驚人。
和真一郎、佐野弟弟如出一轍的雙眸,無神黯淡。
雖然長相沒有半點肖似,但隻憑那雙眼睛,就沒人能說黑川伊佐那不是真一郎的弟弟。
看到真一郎的時候,白發俊秀的少年開心地笑着迎上來,但視線在接觸我時變冷。
“你是誰?”
真一郎攬着我的肩膀向弟弟炫耀:“這是你大嫂。
”被我踩了一腳後,他嘿嘿笑着補充,“當然,現在沒入籍,暫時先叫姐姐。
”
黑川伊佐那垂下眼,低聲喊:“姐姐。
”
當然,真一郎不在時,很乖的弟弟君就是另一種表現了。
真一郎眼裏很乖的弟弟,在背着他時,都有另外一張臉,我已經習慣了。
萬次郎會态度散漫地不理人,用下巴應付讨厭的對象,用拳頭反抗來自高年級的“傳統秩序”。
伊佐那當然也類似。
大部分時候,那雙美麗空洞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人,偶爾發神經,會露出神經質的笑容審視我,評估我,用一種難以明了的眼神眨也不眨看我。
不過這種時候很少,因為真一郎在我身邊出沒的時間太多了。
6.
“你家那隻黑足貓又來了。
”學姐用筆戳戳我肩膀,提醒我看窗外。
我從窗邊探頭向外張望,看到不遠處櫻花樹下站着玉樹臨風的少年。
黑川伊佐那。
他白發上落了幾片櫻花,睫毛抖動,雙手插袋,歪頭望向我,有種脆弱又神經質的氣質,引得路過的同學紛紛回首張望。
我嘆了口氣:“怎麽又來了。
”
學姐笑得幸災樂禍:“你男朋友派來查崗的弟弟?”
“不,更可恨。
”我鼓起臉頰生氣的說,“他是自願來站崗的。
”
學姐扶着我的肩膀笑得不可自遏:“天哪,你男朋友那一家子,哈哈哈哈,怪不得你會看上他!哈哈哈活寶……”
學姐之所以笑得這麽開心,是因為她上次撞見了代替兄長來接我的萬次郎弟弟。
查崗弟弟這個梗讓她笑了好久。
沒想到這次又撞上伊佐那站崗。
我扶額:“學姐,別笑了。
你剛才輸入的程序快被你删完了。
”
!!!學姐連忙把手從鍵盤上移開,手忙腳亂地搶救失蹤的文檔。
我嘆了口氣,關上電腦下樓。
真一郎那個笨蛋,他認定的弟弟也是笨蛋。
隻是随口.交代要保護好姐姐而已,居然做到這種地步。
萬次郎那個活潑好動的家夥來兩次就不來了,伊佐那卻一天天固執的堅持下來。
現在是春天還好,能在戶外守着,到了冬天他豈不是要遭罪?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我拽着伊佐那離開了校園。
面對我的說教,伊佐那表現的極為木讷,既不答應,也沒反應。
隻有我拿出手機時,鐵鉗一樣的大掌制止我撥電話的動作。
“不要告訴真一郎先生。
”
我笑了:“這不是會說話嘛。
”說着一邊收回手機,一邊把檸檬水推給他,“真一郎都沒告訴我,你今年多大?”
伊佐那仍用那副夢遊一樣的表情說:“15歲。
”
“對不起。
”
诶?黑川伊佐那臉上浮現疑惑:“為什麽道歉?”
“為了真一郎。
”我說,“真一郎一直認為他沒保護好你。
”
伊佐那皺眉:“那是我和真一郎之間的事。
”
“但我被真一郎拜托了,所以從今天起,也是我們之間的事了。
”
伊佐那拒絕道:“不需要。
”
我笑着嘆息,向他伸出手:“哪怕裝裝樣子呢?就當是為了讓真一郎放心?”
伶仃少年猶豫了一下,牽住我的手。
7.
真一郎覺得這個弟弟太孤獨,因為長相家庭性格方面的原因,和所有人都距離遙遠,他希望伊佐那的世界不止有自己作為支撐。
我沒學過兒童心理學,但既然親親男友求到我這裏,當然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上手一試。
引人入套的話術很簡單,模仿的也是真一郎的套路,黑川伊佐那雖然是個兇狠冷漠的少年,但畢竟對我沒有戒心,于是很容易就被我帶跑了。
像真一郎那樣,我帶着他看了很多自己習以為常的東西。
東大校園的風景,高級教授絡繹不絕的講座,學生宿舍活潑的遺跡,精英人士出入的寫字樓、港口、公署,遊樂園,海洋館,體育大賽,馬戲團,博物館……
感謝日本是個能夠金錢開道的國家,感謝穿越自帶的黑卡和東大學歷,讓我能和伊佐那一起體驗上流社會的日常生活。
——活動指南來自好心的學姐。
一段時間後,冷冰冰的少年被捂得熱乎了點,叫姐姐時臉上有了笑影。
真一郎為此醋的不行。
因為我最近加入了教授的研習小組,大部分時間都貢獻給了項目,本來和他約會的時間就很有限,結果還要騰時間出來帶伊佐那開闊眼界,分給他的時間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見面,男朋友長手長腳抱着我,下巴壓着我的腦袋,怎麽都不肯撒手,磨了半天。
我退了一萬步,最後還簽訂了不平等條約,才換來他喜笑顏開。
回去準備踐行同居承諾收拾行李時,我才慢慢回過味來:
話說,我是不是被兄弟倆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