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的:“是。
”
林舒窈質問道:“為何不與我商量便直接行事?”
裴清柔聲道:“娘子說的,要趕在陛下生辰将此事托出,時間緊迫,便來不及商議。
”
林舒窈當然不信:“便是說一聲也不行?”
話落,林舒窈蓦地反應過來,裴清若想要找她商議事情,确實是個難題……
隻因她這段日子與裴清共事,的确一直都是她去安排二人的見面。
而她也确實沒考慮過裴清若有事該如何聯系她,因為在她心中,她才是掌棋者,局面理應由她控制,還輪不到一個棋子來替她安排。
而裴清若想找她,自然也不可能直接去林府找人通報,如此看來倒真是她的失算。
裴清擡眸,目光清潤而沉靜地望向她,聲音不疾不徐:“看來娘子已經知道是為什麼了。
”
可林舒窈何等傲氣:“那又如何,你擅自行動之事就是事實。
”
她又想了一瞬,突然道:“不對,童謠一事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就在我送李松到你這兒來的那日。
”
那一天他說到一半的停頓,林舒窈終于知道是為什麼了。
裴清睫長如羽,微微一顫之後目色更顯幽幽,對上林舒窈戲谑而又沾染上了愠色的目光。
“裴大哥。
”後院門外傳來喊聲,“你換好衣服了麼?”
院外突然傳來的聲音打破了二人對峙的微妙氣氛。
林舒窈聽後回神,又順着那喊問去觀察裴清衣物——衣襟上被打滿了泥點,如墨水滴在紙張上,從中心一處往周圍濺開。
“你出去玩了?”林舒窈瞪向裴清,突然長輩般向裴清嚴辭呵責,“科考在即,你不抓緊時間溫書竟在這個時候跑出去玩?”
裴清竟被她的語氣和目光弄得有些心虛,掩唇咳一聲後方道:“友人相邀不好拒絕。
”
“門外那個?”說完,林舒窈向外瞥去。
也恰好,門外的人因剛才的催促沒有回應再喊問道:“可是需要我幫忙?”
裴清高聲回:“不用。
”
他顯然不想讓外面的人進來。
然而已經晚了,外面的人已經下馬進來,拐入門時嘴上還說着:“裴大哥不必客氣……”
但他話還沒說完,就擡眸看見了裴清對面的林舒窈。
周以桉立馬沉下臉:“怎麼又是你?”
林舒窈見到周以桉也是驚訝一瞬,但她先不急着與他鬥嘴,而是先去問裴清:“你說的友人就是他?”
周以桉見自己被忽視更是氣憤,走上前就是一陣問:“你還沒說呢,你怎麼也在這兒?你是不是又有了什麼壞心思?我警告你,離裴大哥遠點,别想着禍害他。
”
“裴大哥?”林舒窈不解,瞥了一眼周以桉後繼續問裴清,“怎麼現在他們都喜歡叫你裴大哥?李松也就罷了,你知道他是誰麼?”
這個他自然就指的是身旁這位相王殿下。
裴清點頭:“知道。
”
林舒窈挑眉:“知道你還讓他這樣叫你。
”
周以桉努力插話:“我願意這樣叫,你管我呢。
”
林舒窈笑嘻嘻:“我哪敢管相王殿下呀,我這是擔心裴郎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周以桉微愠:“你在胡說什麼!”
林舒窈卻正色:“相王殿下的兄長是誰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這般在外面稱呼他人為大哥,不是趕着讓人家折壽?”
周以桉聞言癟癟嘴:“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還不至于這般禍害我的朋友。
”
裴清側身拱手:“殿下,林娘子說得對,您還是别那般稱呼我了。
”
今日周以桉邀請裴清去打馬球,一路上二人又談了許多,周以桉心生崇敬便同李松一起開始喚裴清為裴大哥。
裴清在外勸阻幾次都無果,現在便又趁着林舒窈提醒再勸了一次。
其實兩人相差本也不多,都是同年十月生辰,裴清也就大了幾日,實在擔不起親王的大哥二字,更何況他今後的位置或許不止于親王……
不過二人同時勸阻後,周以桉便也順着台階下了:“行吧,以後我不在外人面前這般叫你就是了。
”
林舒窈切一聲:“外人……”
周以桉便反問:“你們倆很熟麼?”
林舒窈微笑:“比你認識得早。
”
周以桉:“你……”
眼見二人又要吵起來,裴清忙勸道:“好了好了,二位莫要再争執了,若真要論相識長短,還是二位緣分更深。
”
兩人更是不屑:“誰要和他/她緣分深。
”
裴清無奈歎息一聲:“我還是先去換衣服吧……”
——
裴清換好了衣服,周以桉和林舒窈兩人都是有事而想與裴清單獨說話,卻又都互不讓步,于是三人便都擠在了林舒窈的馬車裡準備往萬鶴樓去。
馬車中,林舒窈先開口:“你還會打馬球?”
裴清不好意思的:“不太會……”
林舒窈:“不太會你還去打?”
周以桉:“不會就不能打了?什麼事不都有一個學習的過程?”
“所以學了一身灰回來?他身上的泥是相王殿下打上去的吧。
”林舒窈記得裴清之前衣服上泥點的分布情況。
“那是意外。
”周以桉讪讪道,“我也沒想到裴……裴兄的馬術也不太好……”
林舒窈沒忍住噗嗤一聲:“你不會騎馬呀。
”
裴清還沒來得辯解就聽林舒窈繼續道:“沒事,我教你。
”
“就明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