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們,可一家人就是互相麻煩互相牽連的啊。
就好比前一陣子我染上疫病,難道為了不麻煩你和你娘,就一個人躺在床上等死?你和你娘難道沒有拼盡全力的救我?所以這一次我這個做父親的來保護自己的兒子,有什麽問題……”
葉廣生每說一句話,葉靖琛臉上的糾結和痛苦就少上一分,直到最後豁然開朗。
父親說的對,他的問題就是凡事都喜歡大包大攬,獨自承受,可這樣明明是不對的,特別是在與朝政有關的問題上。
葉靖琛默默的在心裏自我反省。
事實上,他早就依靠過別人,比如沈家兄妹。
他是靠着沈妙合,才最終得知四皇子的陰謀的。
這一路,沈家兄妹為他出謀劃策,解決了莊毅和黑衣人,知曉了純妃和易安的往事……這一切的一切,都為他反抗四皇子奠定了良好的根基。
沈家兄妹早就是他與四皇子相鬥的同盟軍,既然他可以與他們聯手,為什麽不能接受父親的好意?
說到底還是虛榮心作祟吧,當初他之所以铤而走險的跟随四皇子,也不過是想證明自己,想靠自己的本事做出一番成就,想憑自己的功勳繼續庇護葉家,而不是反過來什麽都仰賴葉家。
就好像,他若是靠着自己成功了,就能證明他不是因為生的好才比其他人強,總有一天,他可以反哺葉家。
但是這些奇怪的自尊心真的有那麽重要嗎?那不過自欺欺人的虛榮罷了,他是葉家的一份子,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和葉家有關。
他成功了,沒人在意他是靠自己還是靠家族;可他若是失敗了,就是整個葉家陪着他一起死。
都是他的自大和不甘,差點害了全家人。
“爹,我知道錯在哪兒了,我現在隻有一句話想對您說,凡是我犯過的錯,絕不會再有第二次,您放心。
”想明白了的葉靖琛擡起頭來和父親對視,他的眼睛出奇的亮,表情和語氣雖然都是淡淡的,卻透露着決心和承諾。
“好,我就知道我兒子隻要轉過這個彎來,一定能想明白。
”葉廣生欣慰的大笑道,他是了解葉靖琛的,知道自己的兒子從小就有一個特殊的能力,那就是隻要他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麽就再也不會在同一個問題上栽跟頭。
兒子說“凡是我犯過的錯,絕不會再有第二次”,這句話從來都是說話算話,沒有食言的時候,他相信這一次也一樣。
父子二人把話說開了,正準備再商量一下具體對策的時候,書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敲門聲很急,看的出來門外的人此刻一定十分的着急或惶恐。
葉家父子對視一眼,都有種不安的預感籠罩心頭。
葉家的下人都很懂規矩,他們父子在書房商議公事時,如果沒有緊急情況,是不會有人過來打擾的,而有資格過來敲書房門的,也不過寥寥幾人罷了。
“侯爺,少爺,四皇子來了,點名要見少爺。
”門外傳來管家略帶惶恐的聲音。
葉靖琛和葉廣生驚訝的看了對方一眼,似是都沒想到四皇子居然這麽着急就找上了門來,連一晚都等不及了。
“我先去應付他,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葉靖琛對父親說道。
“也好,你先過去,為父拿些東西,稍後就來。
”葉廣生對兒子使了個眼色,轉身去靠牆的書架處翻找着什麽。
葉靖琛推開書房的門,對着管家說道:“走,我們去迎接四皇子。
”
齊元若坐在葉家的正堂內喝着茶,他滿臉的怒容,臉色實在算不上很好,前來上茶的下人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得罪了這尊大佛。
葉靖琛走進正堂的時候,正好看見齊元若呵斥下人,問葉靖琛怎麽還不來,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下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四皇子何苦為難一個下人,我這不是來了嗎?”葉靖琛冷笑道,鎮定的走進正堂,示意所有的下人都出去,才不卑不亢的給四皇子行了禮。
“葉靖琛,你倒是有膽子來單獨見我。
”齊元若怒氣沖天的呵斥道。
“四皇子真會說笑,您都找上我們葉家的大門了,我這個做主人的怎麽可能不出來見客?”葉靖琛出奇的冷靜,語氣嘲諷的說道。
齊元若被氣的臉都紅了,用力的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來,呵斥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真以為在你家我就不敢殺你?”
随着齊元若的怒吼聲,他身後的兩個護衛“唰”的拔出腰上的佩劍,齊齊的對準葉靖琛,隻等主子的一聲令下,便要将葉靖琛斬殺在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