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得知,畫師并未亂說。
”
當時隻是因為楚照衡的畫像也在,他才動了些人脈關系打聽的。
溫檸:“侯爺,我、我……”
她頓了頓,也不知該如何說才好,一時卡殼在了原處。
伯恩侯趕忙安撫了幾句,讓她別慌:“我并非要問這些,隻是想知道後來皇上意思變了,茵茵可有受罰?”
溫檸搖頭,聲音悶吞:“沒有。
”
伯恩侯道:“這便好,我隻是擔心你受了委屈。
”
見溫檸不像在說謊隐瞞,這才放下心來,他道:“如今将軍府建成,你已經出宮,皇上可還過問過你的婚事?”
溫檸又搖了一搖頭:“皇上一心修仙問道。
”
伯恩侯:“那茵茵自己呢,有何打算?”
溫檸擡眼,她明白侯爺的意思,她如今住在将軍府,偌大的宅邸隻她一人,難免會被什麽別有用心之人盯。
陸煥也說過,眼下隻是衆人還顧及着她剛出宮,太後生辰又将近,所以才能清淨些,若是再等上一段時日,出現在府上的帖子隻會越來越多。
她不可能每一個都拒絕,關系親近的去了,也會遇上不想見的。
京城的世家之間往往沾親帶故,盤根錯雜。
溫檸咬了咬唇瓣,認認真真想了一通,她并不打算再回宮去,太子殿下想必也不會在阻攔她成婚,所以多番相較,果真還是定下夫婿才好。
她在打定主意時,心中沒來由冒出一股酸澀之意。
溫檸眼睫顫了顫,複而擡起,問道:“侯爺問我,是有合适的人選了嗎?”
這下輪到伯恩侯驚嘆了,他今日隻想同茵茵提一提,也好讓小姑娘有個準備,将事情放在心上就行,沒想茵茵竟立刻就點頭了,還問起了他的意見來。
伯恩侯道:“茵茵不再想一想?”
溫檸抿了下嘴,有些羞赧,小聲道:“我總要成親的,侯爺和夫人肯為我打算,我已經很高興了。
”
伯恩侯道:“茵茵不必多憂,無論何時,茵茵的事我和夫人都不會覺得麻煩,茵茵能來侯府,我便是高興的。
”
溫檸輕輕笑了下:“我隻是先聽一聽,若是不合适,我也是不答應的。
”
伯恩侯這才沒再勸,他就說茵茵不是衡兒那種急脾氣,怎麽會這麽沖動行事。
不過茵茵問他的話他也未答就是了,再之後的話還是由夫人跟茵茵說為好,他一個男子去說,茵茵恐怕多有顧慮,許多事兒說不出口。
恰好侯夫人回來:“午膳已經擺好了,去飯廳吧。
”
溫檸用完午膳後,便被侯夫人拉去了房中。
侯夫人開門見山,含笑道:“茵茵應當聽說過此人,之前在秋狩上還見過呢。
”
溫檸眨了眨眼,去年秋狩的事兒過去快一年了,她雖不至于全忘了,可秋狩那會兒見了不少人,哪裏還各個都記得。
侯夫人提醒道:“茵茵忘了,當時宋夫人還同你說過話兒呢。
”
溫檸呀了一聲,随即兩頰一下子紅了。
她記起來了,她坐在侯夫人身邊時确實是有位夫人同她說過話,當時侯夫人便同她玩笑過,不曾想竟然成真了。
她耳根有些發燙:“是、是宋清淮?”
侯夫人點頭:“正是宋家二郎。
”
“宋夫人喜歡你,去年便同我打聽過,前陣子将軍府建成,宋夫人還親自送賀禮去的,你許是沒注意到。
”
那日道賀的人多,設宴留席的人亦是不少,溫檸仔細回想了下,倒是記起來了,宋夫人确實來過。
她不禁疑惑:“宋清淮還未成婚?”
既然宋夫人着急,怎麽過去一年還未成家呢。
侯夫人這回笑出了聲:“便是沒有,宋夫人才心急,再說,衡兒亦未成婚,便是侯爺說了也無用。
”
侯夫人說着還朝上瞥了眼:“東宮那位殿下起的頭,叫人如何說?”
溫檸沒想到太子殿下身邊無人,還能造成這樣的後果,她忍俊不禁,難怪大臣們着急,原來還不止是國事,也是家事。
侯夫人道:“不過我還未同宋夫人說過什麽,隻作一概不知搪塞了過去,茵茵你放在心上思量着便可,若是覺得合适,再另做安排。
”
“婚姻大事,總歸要自己歡喜的。
”
溫檸低低應了一聲。
從侯府回來,已經日落了,長街兩側慢慢亮起了燈。
馬車慢慢悠悠駛過,帶起一陣暖風。
溫檸伸手挑開車簾,朝外望去,半晌,視線落回,臉上輕輕揚起一抹笑。
她會歡喜的,隻要慢慢忘了太子殿下便好。
東宮,燈火通明。
侍衛照例回禀:“回殿下,郡主已經回府,今日一切安好。
”
自郡主出宮,他每日皆要同殿下禀報一次将軍府的情況。
幾息後,上首傳了一聲應聲。
“知道了,出去。
”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