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了。
王之蘊的事還是後來她進東宮後才聽說的,也隻是聽了一兩句,并不知曉對方住在何處。
溫檸問:“那她現在住在慈寧宮嗎?”
陸煥點頭:“可不是,父皇點了旁的宮讓她住,她又說要伺候太後,給回拒了。
”
他哼了聲:“明玉,你說她是不是別有居心?”
不過是個伺候太後的婢女,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也就在上京這幾年跟在太後身邊罷了,不然父皇絕不會給她好臉色。
陸煥頗為憤憤,心道明玉不過是暫時出宮住半年,等之後還要回宮來住的,思鴻閣哪裏能給旁人。
他對這位王姑娘當真半分好感也無。
昨入他還聽宮人誇贊,說對方溫婉秀麗,陸煥當時就在心裏道了聲裝模作樣。
陸煥說道:“宮裏上下都說她樣貌好,我瞧着也沒多好看,還不及你一半兒呢,也就那些人慣會奉承。
”
溫檸瞧着陸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是在替我打抱不平?”
陸煥下巴一擡,道:“自然是,那思鴻閣是你住的地方,便是現在不住,也不該輪到她。
”
溫檸彎了彎杏眼,道了聲謝。
待道完謝,溫檸問道:“王姑娘要住思鴻閣的事兒你如何知道的?旁人也都知道嗎?”
陸煥搖頭:“我消息來源廣,自是知曉,不過其他人都不知,若是知道的話,哪裏還有那些奉承話。
”
溫檸道:“樂意奉承的話,總是會奉承的。
”
她心想,這其中應當多半是太後的意思,否則王之蘊也不會如此大膽。
隻是太後這又是何意,思鴻閣并不算宮中最好的住處,比起旁的宮殿小上不少,當初是因着她孤身一人,才讓她住的。
兩人說着話,都快走到宮門口了。
溫檸打趣道:“你還要再送,不如直接将我送回将軍府好了。
”
陸煥道:“我正好也要出宮,去國公府瞧一瞧表兄,昨兒約了表兄有事。
”
他說完,下意識朝溫檸看了眼,見溫檸神色如常,這才将視線收回去,表兄喜歡明玉,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情。
他道:“明玉,那我先走一步。
”
溫檸颔首。
轉頭上馬車時,她才小小松了口氣,幸好方才陸煥沒再同她說祁朝的事兒,否則她真的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那次祁朝托德妃娘娘見了她,請她選最上面那個,她起先還不知何意,後來才知是那卷軸,魏臨帝讓人準備卷軸時,祁朝便提前知曉了。
那一回,因為太子殿下在,她沒能選人,若是不在,她大約也不會選的。
她對祁朝并無他意,隻想報上一世的恩情。
知她沒有選後,祁朝也未再找過她,亦沒有再托德妃娘娘見她。
溫檸其實心存感激,世子這般行事,倘若以後再見,也不會尴尬無措,世子到底同前世一樣,依舊是個朗月清風之人。
所幸,這一世祁朝雙腿無恙。
溫檸上了馬車便不再想這事了,她挑簾朝車外吩咐道:“去侯府。
”
她近來一直未去侯府,侯爺公務繁忙,她就沒有打擾,松州一案一直到太後回宮前才徹底審完,封意人不過是其中一環罷了。
今日正好得空,時間亦早。
待馬車朝侯府駛去,小桃才道:“姑娘得了什麽賞?”
溫檸道:“一卷佛經。
”
小桃啊了一聲,眼睛都睜大了,尤為失望:“太後娘娘隻賞了這個?”
溫檸笑道:“太後親手所抄,難道不貴重?”
小桃艱難點頭:“貴重是貴重,可……”
可也太小氣了,這話小桃咽了下去,沒敢再說。
不怪小桃這麽覺得,往常皇上和太子賞姑娘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寶貝,何來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虧姑娘一大早就進宮請安去了。
不過這些也隻能在心中腹诽一二,說出來是萬萬不可的。
溫檸哪裏不知道,她笑了一笑,點了點小桃,又交代道:“待回府後,将佛經供奉在祠堂裏。
”
小桃假意躲了下,也跟着笑了起來:“奴婢曉得了。
”
從宮中去侯府比去将軍府要遠些,馬車從長街上走過,因為行人,速度便慢了下來,隔着車簾,溫檸聽到幾句談論王之蘊的聲音。
太後回宮是近來的大事,可直接議論太後是乃大不敬,倒是太後身邊的姑娘大可說一說。
溫檸聽了幾耳朵,無非是議論品行容貌的。
待馬車駛過長街後,溫檸忽然問道:“你說思鴻閣比起宮中其他殿宇,有什麽好的?”
小桃立刻道:“姑娘住過的地,自然是最好的。
”
她說完,見姑娘問得認真,便又想了一想,然後有些不确定道:“離東宮近?”
溫檸微微一愣。
小桃道:“宮中時,姑娘去見太子殿下倒很是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