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溫檸啪一下推開那張快要貼上來的臉,飛快否定道:“沒有心事。
”
陸煥挑眉,滿腹疑慮。
他總覺得明玉今日怪怪的,像是有什麽秘密似的,連同他說話都有一搭沒一搭,不理不睬,難不成明玉是嫌他煩了?
陸煥想了想,覺得很有可能,畢竟今日是明玉搬來将軍府的第一日,上午迎來送往忙了好半天,定是累了。
他猶豫了下,雖說有些不想走,但還是磨磨蹭蹭起身告辭。
臨走前,還特意道:“明兒我再來。
”
溫檸忍不住瞧他,道:“明日我進宮謝恩,你來豈不是要兩廂錯開了?”
陸煥撓頭:“也是。
”
他道:“那明兒我在宮中等你。
”
陸煥走之後,下半日,隻幾位故友登門道賀。
因為溫家隻有溫檸一個女子,往日與溫老将軍相熟的武将倒是不用避嫌,大都是親自帶着賀禮來道賀的。
溫檸禮數周全,一一招待過,待送完最後一位叔伯長輩,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素心道:“姑娘今兒一天可是累壞了,隻午後歇了會兒。
”
溫檸點頭:“大家都累得不清,早些歇息吧。
”
将軍府裏早早點了燈,下人都有條不紊地各自忙開來。
溫檸往小院走,她兩世加在一起,也是頭一回住将軍府,也不知今兒晚上睡不睡得着。
小桃在前面提着燈,說道:“姑娘明日還要進宮,如今可要比往常再早起半個鐘頭了,進宮還要費上一段時辰呢。
”
說完,又笑了起來:“不過姑娘到時可以在馬車裏再睡上一會兒,補一補眠。
”
溫檸聞言也笑了一笑,這還是頭一遭,也是稀奇。
當晚,她躺下不多時便睡着了,也不知是白日裏忙得太累,還是将軍府到底是自家宅邸,總之先前擔心的睡不着并未發生,一夜好眠到天明,連夢都不曾做。
第二日晨起時,素心還道:“姑娘今兒氣色極好。
”
洗漱更衣後,溫檸坐馬車去往皇宮。
将軍府離皇宮算不上遠,若是當真要在馬車裏補眠,恐怕才剛合眼還未睡着呢便到了。
宮門值守的侍衛顯然也知道昨兒她搬去将軍府的事,還特意同她道了聲喜,被她賞了把金葉子。
将軍府的馬車進不了宮,走的宮門也不同,不過依舊能坐轎子。
等到太和宮,時辰剛剛好。
福林候在殿外,見到她來,側身讓了讓,道:“郡主進去吧,皇上等着呢。
”
溫檸略一颔首,擡步邁了進去。
才進殿,裏面便傳來魏臨帝的聲音:“可是茵茵來了?”
溫檸快走了幾步,跨進內殿,聲音輕快:“皇上,茵茵來謝恩。
”
她走到近前,剛行完禮便被魏臨帝叫了起來,賜座後問道:“如何,茵茵在将軍府可住得慣?有沒有什麽不妥的?”
溫檸點頭:“住得慣。
”
她擡眼朝上首望去,這一回倒是與上次不同,魏臨帝未穿道袍,穿了件常服,若非身上還帶着威嚴,整個人瞧着不像皇上,倒像是個富家翁。
她笑了一笑:“都好,隻是沒有宮中好。
”
魏臨帝撫掌,樂呵呵笑了起來:“還是茵茵嘴甜,哄人高興。
”
溫檸笑道:“我隻說實話,哪裏算是哄人呢。
”
魏臨帝含笑,又問了一番昨日的事兒:“沒什麽不長眼的人便好,朕雖未親臨,卻也是記挂你的。
”
溫檸點頭:“茵茵知曉。
”
魏臨帝同她又說了幾句,便有些疲乏地讓她退下了。
溫檸從太和宮出來後才微微蹙了蹙眉,魏臨帝精氣神大不如前,好似忽然間就老了一般,也不知是不是修仙問道出了岔子。
隻是皇上龍體自有太醫看着,她也說不得什麽,再者連她都能瞧出來的事,魏臨帝自己也當知曉才是。
溫檸隻同福林說了一番注意皇上龍體的事,便告辭了。
離開太和宮後,溫檸先去了東宮。
她今日進宮早,今日又無早朝,這個時辰太子殿下應當還在東宮,可等溫檸到了東宮,隻見到了東宮的大宮女,連榮順都未瞧見。
“太子哥哥不在嗎?”
“殿下一早便出去了,也未說過何時回來。
”
溫檸咬了咬唇瓣,面上露出一絲茫然來,她朝空蕩蕩的大殿望了眼:“姑姑知道太子哥哥去了哪兒嗎?”
“殿下不曾交代,奴婢也不知。
”
許是她臉上的神色太過落寞,大宮女道:“郡主可要坐下歇歇,用杯茶?”
溫檸剛要應下,不過在張口後又立刻将話給咽了下去,最後隻是緩緩搖了搖頭,她是可以等到陸景陽回來,可她如今住在宮外,一直在宮中待着并不妥。
她臨走時仔細叮囑了一句道:“等太子哥哥回來,姑姑記得說我來過。
”
大宮女點頭應道:“郡主放心,奴婢一定轉告殿下。
”
溫檸走後不久,本該空無一人的殿內慢慢走出一道身影。
大宮女低頭禀報:“殿下,郡主方才來過。
”
陸景陽嗯了一聲,他聽到茵茵的聲音了,隻是忍住沒有出來,他站在階上,朝溫檸離開時的方向望去,片刻後收回視線。
轉身回殿內時,陸景陽問道:“昨日将軍府如何?”
身後的侍衛道:“回殿下,一切安好。
”
“那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