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煩心事,否則福林也沒空打趣她了。
她臉上不高興,卻還是乖乖應了:“那我等等。
”
福林揮了下拂塵,叫身邊的小太監去沏茶,然後親自領着溫檸去偏殿:“郡主先歇歇腳,裏頭就快了。
”
溫檸點頭,別別扭扭地道了聲謝。
福林疼她,沒忍住多說了幾句:“郡主放心,皇上今兒心情不錯。
”
果然,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皇上就見完了人。
溫檸一進去,就直接撲到了魏臨帝懷裏,叫了聲皇上後,就哭上了。
魏臨帝唬了一跳,忙又哄又問:“茵茵這是怎麽了?”
溫檸不說,隻顧着哭,不過她雷聲大雨點小,仗着魏臨帝看不見,眼淚幾乎沒掉多少。
魏臨帝拿眼神問福林,福林搖頭表示自己不知,不過他道:“郡主還帶了思鴻閣的掌事公公,在外頭候着呢。
”
福林請示:“皇上,用不用奴才把人叫進來?”
魏臨帝點頭:“趕緊傳人!”
說着又哄了溫檸幾句,用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背,心疼不已。
他還沒見茵茵哭成過這樣呢,況且茵茵向來懂事聽話,這般模樣,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魏臨帝心中暗道,等他弄清楚是誰給茵茵氣受,定要重罰!
下一刻,就見吉祥抱着一盆牡丹花進來了。
魏臨帝:“……”
這下不用問,也知道罪魁禍首是何人了!
敢在宮裏欺負茵茵的,可不就是太子,除了他也沒旁人了!
魏臨帝吹胡子瞪眼,揮手将吉祥攆了出去,轉眼看見福林還在,也一并将人趕出去了。
看戲的全走了,魏臨帝這才道:“聽說賞花宴上,太子将牡丹給你了,茵茵可是不喜歡這牡丹?”
溫檸又哭了幾聲,把賞花宴上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氣又惱道:“茵茵明兒就成衆矢之的了!”
她氣頭上呢,口不擇言再正常不過,皇上也不會怪罪她的。
魏臨帝果然沒挑她的話,隻唉了一聲,保證道:“茵茵放心,有朕在,沒人敢欺負你。
”
溫檸要的就是這句話,她扯着嗓子裝模作樣又哭了會兒,堅決表明自己不要進東宮的決心。
魏臨帝本來有心問兩句她意下如何,見狀也不問了,哄着小姑娘道:“茵茵別理他,今日之事不過是太子跟朕賭氣罷了。
”
溫檸擡頭,淚眼婆娑,将信将疑地問道:“真的?”
魏臨帝倒也不瞞着:“朕有意讓他将太子妃的人選定下,他不肯,就拿你做幌子,來氣朕。
”
說着,魏臨帝自己也氣了起來,擰着眉道:“堂堂太子,身邊連半個女人都沒有,不像話!大臣的折子都遞到朕的跟前了!”
說完,一拍桌子又道:“朕像他這麽大的時候,大皇子都出生了!”
溫檸咋舌,實在不想聽魏臨帝年輕時的風流韻事。
她撇撇嘴,趕緊打斷:“太子哥哥欺負我!”
然後又嗚嗚咽咽哭上了,時不時抽噎兩聲,聽得人心都化了。
魏臨帝一個頭兩個大,他不擅長哄人,平日裏都是旁人順着心思哄他,這會兒心疼不已,隻想趕緊将人哄好,免得哭成病來。
于是心一橫,保證道:“茵茵快別哭了,朕替你教訓他!”
溫檸立時就止住了哭聲,伸出一根小指要拉鈎:“君子一言驷馬難追,皇上可要說話算話,不許反悔。
”
魏臨帝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小指尖道:“朕金口玉言,哪有不算話的。
”
溫檸心說,太子比您更重諾呢,不也照樣出爾反爾。
不過她順勢将哭聲止住了,見好就收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再哭下去,魏臨帝就不是心疼,是厭煩了。
魏臨帝見她不哭了,将福林叫進來,吩咐人添水打帕子。
又拍了拍溫檸的背,哄着人道:“快去擦擦臉,都哭成花貓了。
”
溫檸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仔仔細細将臉擦了一遍,兩頰有些刺痛,好在她來之前摸過一回藥膏,否則這會兒怕是要破了。
魏臨帝等她收拾完,又吩咐宮人上些糕點來。
待溫檸坐到一旁,安安靜靜吃起了東西,魏臨帝這才試探道:“茵茵可有中意的郎君?”
溫檸糕點吃到一半,被這話問得險些卡住,自己錘了兩下胸口,又趕忙喝了半杯茶,才沒在皇上跟前失儀。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表情分外無辜,然後搖頭:“不曾有。
”
魏臨帝略失望,他還想瞧瞧哪個小郎君能入茵茵的眼呢。
不過轉念一想,茵茵怕是根本沒想過這事兒,再加之平日待在宮裏,甚少外出,可不就不曾有機會麽。
魏臨帝琢磨了一番,忽然就上心了起來,覺得這事兒得需他親自過眼才行。
他道:“茵茵若是有瞧上的,隻管跟朕說,朕給你做主。
”
溫檸眼睛一亮,飛快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