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垂着頭,态度恭敬有加:“奴婢伺候郡主更衣。
”
溫檸不怎麽習慣身邊伺候的人換了一個,但這會兒素心和小桃應當還在半道上的,一時不會也趕不來。
她洗漱後,坐在桌前由婢女梳妝時,問了句:“太子哥哥在東宮嗎?”
婢女溫聲道:“回郡主,殿下一早便出去了。
”
溫檸抿了抿嘴,她料到會如此,陸景陽連夜趕回來,一定是事務纏身,否則也不會這樣急,但猜到是猜到,親耳聽到後還是忍不住小小嘆了口氣。
婢女笑了下:“殿下說,郡主若是醒了,先用早膳。
”
溫檸點頭,等了會兒也沒等來下半句,不應該還有一句‘用完早膳,殿下就回來了’麽?
她正腹诽呢,就聽見外面傳來行禮問安的聲音。
溫檸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太子哥哥回來了!”
她站的快,忘了自己正梳妝,婢女又沒來得及放手,便被拽了一下,頓時傳來一陣劇痛,趕忙又坐了下來。
“郡主,奴婢罪該萬死!”
溫檸皺了皺小臉,正咧嘴,被她這一跪驚着了,忙叫人起來:“無事無事,是我一時忘了,快起來罷。
”
婢女搖頭不肯,整個人趴伏了下去,肩膀瑟瑟發抖。
溫檸大惑不解,自己難不成這麽可怕麽,對方剛才還笑得一臉溫和呢,怎麽這會兒像是瞧見了洪水猛獸似的。
她定了定神,瞧着婢女的反應,猜到多半是因為陸景陽。
于是換了個說辭道:“快些起來,我不和太子哥哥說,可耽誤了時間,太子哥哥久不見我出去,一會兒該進來了。
”
對方果然停住了打顫,重重叩了頭後才起身,繼續替她梳妝。
抓住梳子時,還小聲嗫嚅道:“郡主寬厚,奴婢感激不盡。
”
溫檸不知陸景陽跟東宮的宮人交代過什麽,不過她猜,現在她在東宮的地位一定比之前要高不少。
等最後一支發釵簪好,溫檸對着銅鏡略照了兩眼便跑了出去。
“太子哥哥,你回來啦,我聽到聲音了!”
她嗓音歡喜輕快,還未進正殿呢,聲音就先傳進去了,等到了正殿一瞧,才發現除了太子還有旁人在。
溫檸先是一愣,複而驚喜道:“大哥!”
楚照衡轉身望過來,眼裏真切地寫着驚訝:“茵茵,你怎麽在這兒?”
溫檸眨了眨眼,俏皮中帶着幾分得意:“我昨日剛從行宮回來的,大哥見了我吓了一跳吧!”
她說着已經走到陸景陽身邊了,盯着對方的臉左看右看了一番,眉心就蹙了起來:“太子哥哥不會一夜未睡吧?”
陸景陽唇邊揚了下:“才醒?”
避而不答,那便是未睡了,溫檸心下了然,沒說破,點頭道:“剛醒便聽見太子哥哥的聲音了。
”
陸景陽聞言,又問了句:“東宮可還住得慣嗎?”
溫檸心道,她又不是第一次住在這兒,太子問這個做什麽。
正想着,就聽大哥道:“茵茵住在這兒?”
溫檸嗯了一聲,同他解釋:“昨日到宮中的時候已經入夜了,便沒有回去。
”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了過來陸景陽是故意的,他當着大哥的面問,大哥就知道她昨晚是在東宮安置的。
太子殿下果然小心眼,她不過喊楚照衡一聲大哥罷了,何至于還要在大哥跟前顯擺這些,大哥又不會在意。
而且,她現在已經知道如何掌握那個度了,隻要永遠把太子殿下擺在第一位便好,正大光明的厚此薄彼。
溫檸處理地遊刃有餘,連刻意一點都不需要。
她撇了撇嘴,又轉回去道:“自然住得慣,反正睡得比太子哥哥好。
”
陸景陽聽出她在說自己一夜未睡的事,不禁悶笑了一聲:“茵茵這幾日便住這兒。
”
溫檸點頭,思鴻閣的宮人皆以為她在行宮,她回來前也未提早說,一時倉促,若是要住,怕還得折騰幾日,倒不如暫且住在東宮。
楚照衡聞言,視線在太子和茵茵身上轉了一圈,心下有些怪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便又咽了回去。
他換了個問題,狀似随意道:“茵茵怎麽突然從行宮回來了?”
“自然是回來陪太子哥哥的。
”
溫檸一臉理所當然:“太子哥哥事務繁多,要留在京城,我就跟着一起回來了。
”
她說着,突然呀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兩人道:“太子哥哥是不是還要和大哥說事,那我待會兒再來?”
陸景陽略一颔首:“茵茵先去用膳。
”
溫檸乖巧地應了聲好。
她轉身往殿外走,走得不快,還未出殿門,身後的兩人已經開始談論正事了。
溫檸分心聽着,隐約聽到了一句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