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打消小姑娘的念頭,還金口玉言地保證:“茵茵放心,一定能送到。
”
溫檸眼睛一亮,臉上終于有了絲笑意:“謝陛下。
”
魏臨帝頓覺得意,輕易就将人哄好了。
于是免不了對溫檸多關照幾分,先是賞了不少好東西,之後又叮囑太醫院每日去思鴻閣請平安脈時都要盡心,切不可随意敷衍。
宮裏的人瞧皇上臉色辦事,這一番下來,明白太子離京,郡主還有皇上護着。
曹墨來給她請脈時,還感慨了句:“郡主好福氣。
”
溫檸笑笑,這一年,她雖說一直找機會親近太子殿下,可也沒落了魏臨帝那邊,當個貼心乖巧的女兒和當個聽話懂事的妹妹一樣重要。
起碼,在太子殿下出征回來之前,皇上還很重要。
第二日,陸煥過來找她,說是奉命。
之前因為平安符的事,溫檸好一陣子沒理他,陸煥撓頭:“我是怕皇兄會嫌棄嘛,明玉你也知道,皇兄那人可挑剔了,東西都隻用最好的。
”
他一進殿就找地方坐下,伸手摸了塊小點心,老神在在道:“這回是父皇讓我來的,你可不能趕我走!”
溫檸沒想到皇上真的把陸煥給派來了,點點頭道:“不趕你。
”
陸煥咧嘴一笑,湊了過來:“我這算不算奉旨哄你開心?”
溫檸瞧了他一眼,陸煥連忙理了兩下衣服坐正,過了會兒見她不理人,又躍躍欲試起來,想逗一逗人。
即便陸景陽不在,溫檸沒有接觸其他皇子公主的打算,不過對方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倒是個例外。
她聽陸煥問:“上回的平安符,皇兄收沒收?”
溫檸嗯了一聲。
陸煥一臉早就料到的表情,道:“我就知道,皇兄還特意問我,那平安符是什麽樣式的。
”
溫檸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揪了下帕子,她臉色微變,頓了幾息,才道:“太子殿下是什麽時候問的?”
時隔一個多月,陸煥記不起具體日子了。
他道:“反正就是我去說的時候,皇兄聽完還笑了,然後就問了樣式。
”
說完,又沾沾自喜地同溫檸炫耀:“幸虧我記性好,瞄了一眼就能記住上頭的紋案。
”
溫檸不想理他,心裏慶幸,幸好當時以防萬一,她把被陸煥看到的那個平安符留了下來,若是換一個送去,太子殿下定會起疑心。
她有些坐不住了,決定趁早寫信。
陸煥早習慣了溫檸忽然不理人的性子,他自覺比起其他人,溫檸起碼願意讓他進思鴻閣,因此絲毫不覺得受了冷遇。
見溫檸坐到書桌前,也跟着湊了過去:“明玉,你是準備練字了嗎?”
他聽父皇誇贊過明玉的字,還借此讓他多用功來着。
溫檸搖頭:“在給太子殿下寫信。
”
她朝陸煥看了眼,順手遞了兩張紙過去,歪頭問他:“你要寫嗎?”
陸煥将頭搖成了撥浪鼓,堅決不接,還試圖勸溫檸也不要寫,他道:“皇兄是不會回的。
”
溫檸将紙收了回來:“為什麽不會回?”
陸煥說不上來原因,但他就是确信溫檸收不到回信,轉念一想,問道:“明玉賭不賭?”
“若是皇兄不會信,到時候你也給我做一個平安符,怎麽樣?”
溫檸才不上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子殿下是不會回信的,但她目的并非如此,隻為了讓陸景陽知道,她在宮中記挂他。
所以溫檸自然不肯賭,頭都沒擡:“你又不去邊關,要這個做什麽?”
陸煥倒來了興緻:“萬一呢。
”
他不依不饒,試圖利誘:“明玉要是贏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
”
溫檸險些笑出聲:“這也算賭注嗎?”
陸煥理直氣壯:“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我以後是要封王的,為什麽不能算賭注。
”
溫檸聞言,眉心微擡,顯然有些意動。
她細想了下覺得不虧,反正她至多做一個平安符罷了,到時候讓素心或是小桃做都行,陸煥又看不出來是誰做的。
而且她也想知道,若是她一直往邊關送信的話,陸景陽會不會有回信的一天。
溫檸朝身側看過去,覺得在這件事上,陸煥說不定還可以幫她個忙。
于是勾了下陸煥的小指:“太子殿下回來前,都算數。
”
陸煥大喜:“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