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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與妙玉知根知底的,水溶也摸清楚了妙玉的某些隐藏性情,你若是對她好聲好氣的,傲嬌的屬性便顯露而出。
可若是橫眉冷對的,妙玉反倒是順從起來,似乎有些着....受虐的性子。
原着中,妙玉被強人所擄後,惜春言其“素來孤潔的很,豈肯惜命”,寶玉也說“這個人必不肯受,一定不屈而死。
”,其結局應是不堪淩辱輕薄,自尋了斷的。
然而事實卻是“可憐金玉質,終陷污泥中”,再加上“青燈古殿人将老”評語,可見妙玉被淩辱輕薄之後,仍舊違心地在污淖般的環境下活着。
由此看來,妙玉其實并不如其所表現那般的孤潔。
輕撫麗人的螓首,水溶輕聲道:“如今師太是愈發的舌燦蓮花,論起道來,我怕遠不是對手了。
”
早先,水溶還能仗着妙玉懵懂無知壓其一頭,可眼下妙玉是天賦異禀,俨然是融會貫通,讓水溶都有些汗顔。
常年念經誦佛的人,嘴皮子自然也就利索。
妙玉聞言,芳心不由的湧上一股羞惱,聲音含糊不清,說道:“你若再羞辱于人,貧尼不伺候了。
”
她被逼着做這些腌臜的事兒也就罷了,如今少年居然還說起風涼話來。
當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水溶聞言挑了挑眉,垂眸看着埋于螓首的麗人,眉宇間藏着幾許晦暗之色。
臨到頭來還敢出言不遜,仔細糊你一臉.......
皇城,坤甯宮。
金碧輝煌的殿宇内,周後倚坐在高台軟塌之上,雪顔玉膚嬌嫩動人,身着一襲朱紅繡牡丹花衣裙,蔥郁鬓發之間别着一根金钗步搖,氣質雍容華貴。
閉目養神之際,宮人禀道:“娘娘,樂王殿下來了。
”
聞得此言,麗人美眸睜開,璀璨的明眸閃了閃,眉眼間流溢着一絲喜色。
畢竟這樂王不是外人,是她懷胎十月生下孩子,情感上自不是外人可相比。
不多時,一身蟒袍的樂王走了進來,瞧見高台軟塌上的麗人,眉眼舒緩,近前行禮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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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後眉眼彎彎,示意樂王平身之後,纖纖素手招了招,眉眼間滿是慈愛之色,道:“栖兒來了,到母後身邊來。
”
樂王聞言,臉上見着笑意,邁步朝着高台走去,落座在一側錦墩上後,道:“母後,近來可還好?”
雖是親母子,但身在皇室之中,繁文禮節甚是繁瑣,尤其是對于已然出宮建府的樂王,母子見面的次數并不多。
聽見兒子的關懷,作為母親的周後自然是欣然,水嫩的唇角微微揚起,眉眼開笑道:“母後這兒一切安好,倒是栖兒,進來的時候就闆着一張臉,可是因為栎兒的事煩擾?”
知子莫若母,打從樂王一進來,她就猜到其是為了永王的事情。
樂王面色沉了沉,擡眸迎上周後那關切的容色,心下微微一緩,輕歎道:“母後慧眼如炬,兒臣确實因為二哥的事情煩憂。
”
說着,樂王變了變臉色,沉聲道:“父皇器重,二哥在朝堂上如魚得水,如今是愈發的春風得意了。
”
朝堂的官員有不少是見風使舵的,永康帝對于永王的态度轉變起來,下面的官員自然也就上行下效。
現下朝堂之中,永王比他的風頭還要更勝,這讓素來順風順水慣了的樂王如何不能郁悶。
周後聞言了然,其實不光是樂王煩憂永王的事情,便是她也在思慮。
原本不能人事的永王居然有了子嗣,這事尚未查明,現下陛下的态度又暧昧,一時讓周後都有些擔憂起來。
沉吟一聲後,周後凝眸看向樂王,寬慰道:“栖兒,你也不用多想,辦好你父皇交待的差事便好,一時的得意無關痛癢。
”
在周後看來,永王此時的風頭隻是鏡花水月,一旦讓她查清其中的緣由,事情便可迎刃而解,甚至一勞永逸的解決永王這個隐患。
混淆皇室血脈,這等大罪,永王還能翻盤?
隻是這等事情本就是隐秘之事,知曉永王不能人事的屈指可數,周後甚至于連樂王這個親兒子都未告知。
如此隐秘之事,隻能暗查,但暗查的效率低下,直到現在也沒個頭腦,不知那借種的究竟是何人。
樂王聞言,神色并未舒緩,挑眉道:“母後,兒臣也知曉辦好父皇交待的差事,隻是二哥那兒....聽說北靜郡王去二哥府上做客了。
”
在有心人之中,水溶踏進永王府大門的那一刻,他們便已經收到了消息。
周後聞言蹙了蹙眉,心下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這北靜郡王居然去永王府做客去了。
以水溶的身份而言,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某種信号,尤其是水溶剛回京沒兩日,便堂而皇之的與永王親近,其中所代表的含義,值得人深思。
以目前永康帝暧昧的态度,以及永王本就占據法統的身份,最後加上代表武勳一脈的北靜王府,也難怪樂王大驚小怪了。
“想來是叔侄間的親近,無需大驚小怪。
”沉吟幾許,周後輕啟紅唇道。
樂王聞言冷哼一聲,聲音中帶着幾許不滿,道:“兒臣與北靜郡王是叔侄關系,怎不見與兒臣親近。
”
周後聞言瞥了樂王一眼,語氣盡量平緩道:“栖兒,你既知道北靜郡王是你叔父,怎不見你與栎兒一般對叔父恭敬。
”
說起這事來,周後心裡也頗為無奈,永王不顧臉皮的三翻四次貼上去,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能得到好感實屬正常。
樂王聞言頓時語噎,白淨的面色浮上一抹不自然之色,躊躇幾許,才說道:“母後,兒臣做不來。
”
他不是沒試過去交好北靜郡王,然而每回都是碰軟釘子,他也知道永王亦是如此,隻是沒想到永王居然不顧臉皮的硬湊上去。
但永王能不顧臉皮,他樂王做不到。
周後聞言,璀璨的明眸看着面露尴尬之色的樂王,芳心無奈起來,幽幽道:“栖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苦在意這些虛的東西。
”
樂王不以為意,湛然道:“兒臣做不到。
”
誠然,水溶是北靜郡王,位高權重,可他也不差,堂堂的大乾皇子,未來是要登臨至尊之位的人,該俯首帖耳的是北靜郡王,而不是他。
君君臣臣,讓他一個未來要當君王的人低三下氣,如何能接受。
周後瞧着樂王堅定的神色,芳心頓覺無語,這孩子就是過于順風順水,養的有些自負起來,那北靜郡王是何人,連身為皇帝的永康帝都要和顔相待,樂王一個皇子憑什麼拿大。
忽地,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凝眸看着樂王,問道:“栖兒,你老實告訴我,榮國公府的事情,你是不是摻和進去了。
”
樂王面色的不自然之色更甚,擡眸看了一眼周後,低聲道:“嗯,兒臣讓下面的人上奏了榮國公府的事情。
”
果不其然,她就覺得樂王對于北靜郡王的怨念頗大,竟摻和上了榮國公府的事情,
“糊塗,你摻和這事作甚。
”周後橫眉冷指,喝道。
明眼人都知道,永康帝定然不會降罪于榮國公府,如若不然,也不會将其定為“惡仆欺主”的性質,顯然是要将罪責全都推倒下面的人去。
這時候摻上一腳,不是擺明了作對。
面對周後的訓斥,樂王自然不敢反駁,隻是不服氣的低聲道:“北靜王府既然要支持永王府,那也不能怪兒臣動手啊。
”
周後聞言隻覺心塞,無非就是與永王親近了一些,這是從哪裡看出了北靜王府支持永王?
此時,周後已然沒心情怪罪樂王,現下既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隻能想辦法補救,以免将北靜王府推開。
思來想去,周後心中隐隐升起一抹由頭,記得當初選秀的時候,北靜郡王曾與永康帝笑言挑選秀女....想來是個好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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