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并不點明,原着中這小紅便是個有野心的,一門心思悅主向上。
當然,這不是貶義的話語,做丫鬟的沒有野心,比鹹魚還不如,尤其是有姿色的丫鬟,旁的不說,璎珞、晴雯、抱琴等等諸類,王府上下的丫鬟大抵都是帶着野心的。
或者說這不是野心,而是上進心。
小紅見水溶似是打量于她,眉眼羞澀,一雙明亮的雙眸閃了閃,心中湧上一股欣然,俏聲道:“王爺,寶姑娘在陪着三姑娘在裡面叙着話,您這會去正巧哩。
”
水溶聞言略顯詫異,沒想到寶钗也在,這倒是趕巧了,相較起來也省事。
不過此時水溶也不急,畢竟人在裡面,還能飛了不曾,伸手捏住小紅的下颌輕輕擡了起來,觸感細膩。
小紅嬌軀顫動,彎彎細眉之下,明眸閃爍不定,一個芳心“砰砰”的跳個不停,隻覺呼吸急促,心神跳到嗓子眼上來了。
王爺這難道是.....天啊,自個的福分來了。
此刻水溶借着皎潔的月光細細打量,雙眸明亮動人,小巧精緻的秀鼻下是一張櫻桃潤唇,圓圓的小臉襯着秀氣的五官,容貌雖不及晴雯、香菱幾人,但也相差不大,顯得俏麗恬靜。
其實仔細想想,能在原着中落下名頭的丫鬟,豈是平凡之輩,若無幾分顔色,也沒有攀高枝的底氣。
垂眸而望,隻見身形俏立飽滿,亦是不錯。
松了松手,水溶便不在理會,舉步朝屋内走去,對于小紅,他是好奇心使然,不過瞧見這番容貌,确實不錯,但并不算驚豔。
隻是記得原着中小紅投奔鳳姐兒之際,一番話不蔓不枝,擇其要領,說的如同繞口令般,清晰、連貫,令人瞋目,讓鳳姐兒大為贊賞,收到自己手下,而小紅憑借自己的能力攀上王熙鳳,成為管家奶奶手下幹将。
嗯,這是個有能力,且口齒伶俐的丫鬟。
對于小紅這口齒伶俐,甚至于能清晰連貫的學繞口令,水溶頗為贊賞,也許日後有機會,倒是能讓小紅表演一番,消遣娛樂。
大抵也就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也要清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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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說小紅願不願意,這就不必擔心,且不說水溶貌比潘安,是京中閨閣女兒的夢中情人,單憑水溶的權勢,一心攀高枝的小紅怎會不願,怕是求都求不來。
剛剛捏小紅下颌那番嬌羞,可不是不願的作派。
小紅見水溶離去,芳心一片黯然,眸光看着少年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王爺究竟是何意,到底是看上她還是沒看上,有心追問,然而她并非愚笨之人,區區一個丫鬟,怎有資格追問王爺,王爺看上她是福氣,看不上...那也就是看不上了,狐媚勾主的,連王府都待不下去。
不過眼下這有苗頭的就是好事,總好過不聞不問。
思及此處,小紅雙眸閃動,手兒摸着先前水溶捏住的地方,眉眼間透着幾許堅定之色,心中滿是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水溶緩步前行,繞過一架山水屏風,隻見屋内闊朗,當地放着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種名人法帖,并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内插的筆如樹林一般。
此刻探春英姿挺拔的立在書案前,手持筆鋒,專心緻志的書寫,而寶钗則溫婉的立在一側,瑩潤的杏眸凝視着桌案,似是在觀賞書法。
“王爺來了。
”
侍立在一側的丫鬟侍書瞧見水溶,盈盈一禮的笑聲道,隐晦的提醒“專心”的兩位主子。
聞得此言,兩人擡眸而望,瞧見水溶的挺拔的身影,皆是眸光一亮,探春作為“主人”,忙放下筆,飒爽的近得前來,英眸見着喜色,雀躍道:“姐夫怎麼來了。
”
作為陪嫁的滕妾,進王府約一年,可姐夫來她秋爽齋的次數屈指可數,饒是爽朗的探春,心底未嘗沒有一絲幽怨。
怎得,姐夫、小姨子那套膩了?膩了,姐夫不能換别的,自個又不是不配合。
水溶溫聲道:“我過來看看三丫頭,這麼晚了,怎麼還在練習書法。
”
探春聞言,水潤的唇角噙着笑意,朗聲道:“閑來無事,便和寶姐姐探讨書法,一時沒注意時辰。
”
水溶伸手捏了捏少女的臉蛋兒,隻覺柔軟、細膩,青春的氣息洋溢指尖,笑道:“你喜歡書法姐夫知曉,隻是不可在晚間練習,下回讓姐夫知曉了,讓人收了你的字帖去。
”
這大姐姐喜歡燈下核算賬簿,三妹妹喜歡燈下練習書法,一個個都是不愛惜眼睛的人,尤其是探春,這麼一雙靈動傳神的大眼睛,可别受損了。
探春聞言,英眉間的喜色更甚,她知曉姐夫是在關心自個,歡喜還不來及,怎會怪罪,輕輕的“嗯”了一聲,表達自己的态度。
這時,寶钗緩步進得前來,柳葉細眉之下,那雙瑩潤的杏眸含情的凝視着少年,柔聲道:“姐夫。
”
水溶輕輕颌首,凝眸看着麗人豐澤的玉容,溫聲道:“寶丫頭也在呢。
”
寶钗聞言,芳心黯然,抿了抿粉唇,輕聲道::“姐夫,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姐夫好好陪陪三妹妹。
”
姐夫這是來尋三妹妹的,可不是尋她的,她在這兒倒是顯的多餘了些。
水溶心下微微一頓,少女的異樣,他怎麼會沒察覺到,寶钗懂事的讓人心疼,輕聲道:“正好也要尋寶丫頭你,也省得我多跑一趟。
”
寶钗聞言,芳心湧上一股欣然,揚着豐澤的臉蛋兒看向少年,瑩潤的杏眸泛着點點星光。
姐夫原是沒忘記她的。
待三人落座下來,探春斟了一盞茶水遞了上去,英眸凝視着少年,清聲問道:“姐夫可是有什麼事?”
瞧姐夫這作派,想來是有事尋她,如若不然,也不會将寶钗留下,總不能想着大被同眠吧。
水溶輕輕颌首,輕聲道:“過兩日我便要帶兵去北直隸一帶剿匪,此行數月,故而與你們支會一聲。
”
帶兵剿匪一事,探春有所耳聞,聞得少年之言,英眸閃爍着異樣的亮彩,直勾勾的凝視着少年,朗聲道:“姐夫,大姐姐說讓我随姐夫同去,照顧姐夫的起居,是不是我也要準備一番。
”
水溶眉頭微挑,看來這是元春早就與探春溝通過,搖了搖頭,溫聲道:“這是行軍打仗,不是遊山玩水,你留在府裡,不需跟着我吃苦。
”
探春聞言,靓麗的英眸漸顯暗淡,芳心處湧上一股酸澀之意,早先聽聞大姐姐說及此事,向往之情不予言表,隻是沒想到姐夫不同意,真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水溶瞧了瞧探春的神色,心下也是了然,隻是正如水溶所言,這不是遊山玩水,沒必要帶着探春同去,想來也就是一時新鮮而已。
偏眸看向寶钗,水溶雙眸閃過一抹異色,道:“寶丫頭,你且留在這兒,咱們三個上塌說說話。
”
“上塌...”
寶钗豐澤的臉蛋兒酡紅如霞,芳心羞赧難抑,姐夫這是什麼意思,三人同塌而眠?這...這也實在是太羞人了吧。
以往兩人獨處之時,姐夫就手腳不老實,以至于自個窘态百出,這要是讓旁人瞧見了,可還有臉見人?
探春雖是個爽朗的性子,但聞得此言,臉頰微微一熱,心中的羞澀難當,隻是沒有寶钗那般含蓄。
水溶見狀輕笑一聲,拉着兩個少女柔軟的小手兒,引着她們朝裡廂走去。
随着漸行漸近,寶钗芳心愈發悸動難安,腦海中浮現出自個窘态的模樣讓探春瞧見笑話,隻覺心頭一顫,心慌的寶钗瞧着另一側的探春,瑩潤的杏眸對上一雙靈動傳神的大眼睛,顯然兩人都是一般的羞怯心态,會心的一同偏過螓首,羞怯之意更甚。
持重的寶钗有心掙脫,然而離别之際,她也想着多與情郎溫情,一時竟舍不得掙脫,半推半就的進得裡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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