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隻有在叔父那兒,才能感受到溫馨。
“侄兒媳婦,本王先走了,你自個收拾收拾,别讓人瞧出異樣。
”
張盼兒:“..........”
瞧着水溶潇灑離去的背影,張盼兒芳心中湧上一股異樣,少年這一番作派,當真就是那種拔啥無情,薄幸男兒表現的淋漓盡緻。
輕歎一聲,張盼兒也無話可說,都是做戲,誰認真誰便輸了,起身拾掇一番,離開書房之際,餘光瞥了一眼雕花窗,見人影不在,想來是事情結束便離開。
哼,還算有點臉皮,要是事後便進屋來詢問于她,真就是厚顔無恥到極緻。
............
水溶離開永王書房後,便坐上馬車一路回到北靜王府,行至東院,猶豫幾許後,便朝着栊翠庵而去。
進得庵内,隻見妙玉裝扮依舊,坐在廊檐下的竹藤椅上,手旁的小幾上,茶盅冒着熱氣,煙霧袅袅,宛如為其籠罩一層輕紗,好似一幅靜谧宜人的畫卷。
妙玉見着來人,清麗的玉容微微一怔,轉而又見着幾分欣然,須臾間又清冷起來,眸光湛然,冷聲道:“佛門清靜之所,不迎不舍之人,施主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
水溶凝眸看着麗人,清麗的臉上不施粉黛,神情淡然,渾身上下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若不是瞧見麗人那一閃而逝的欣然,怕是真信了她去。
但不得不說,妙玉這幅清冷的模樣才更惹人喜歡,尤其是那一種前後的反差,更是讓人心悸不已。
舉步近前,水溶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麗人,若有所指道:“我不舍何物,不知師太可否解惑。
”
妙玉聞言,白膩的臉頰微微一熱,芳心又羞又惱,這強人明明知道,卻故作不知,分明是在戲弄于她。
抿了抿粉唇,妙玉容色清冷,譏诮道:“王爺心中有數。
”
古語雲:“有舍才有得”,學佛亦是如此,在學修路上,我們需要舍棄的有很多,如需舍棄殺生,舍棄吃肉,舍棄自身體的種種不良習性與毛病。
而對于眼前的少年郎而言,不舍何物,不就是不舍情欲,原是庵堂品茶論道,不知不覺間就錯味了,食髓知味的。
水溶自是明白妙玉話外之意,見麗人始終如一的口是心非,也沒有計較,凝眸看着麗人,聲音中帶着一副頤氣指使的态度,吩咐道:“師太,我口渴了,去拿綠玉鬥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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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堂品茶,唯綠玉鬥方襯水溶之心,大抵也就是專用吧。
妙玉:“...........”
怎得,當貧尼是丫鬟侍女,任你吩咐?
妙玉擡眸凝視少年,容色上的清冷之意更甚,隻是四目相對,少年氣勢上的壓迫,讓妙玉心頭一跳,不堪的回憶浮現在腦海中,心底深處湧上一股難言的悸動。
默然片刻,妙玉面色猶豫了下,終是起身朝庵堂之内而去。
水溶瞧着麗人的倩影,不由的會心一笑,妙玉這種罕見的天生孤僻,清高自傲的人很不好接近,但是一旦熟悉之後,比常人更為熱情,現下兩人已然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自然也就端不起來,所謂的“假清高”,不外乎如是。
大抵也就是人前人後,穿道袍與不穿的差别。
不大一會兒,妙玉拿着綠玉鬥走了出來,見少年落座在她的竹藤椅,芳心羞惱,一雙清麗的明眸散發着攝人的光芒。
真當栊翠庵是他的極樂之所。
然而在少年的強勢的眼神下,妙玉無奈敗下陣來,蓮步近前落座在一側的錦墩上,斟了一盞,便将綠玉鬥遞了過去。
嗯,都是身不由己,為人所迫。
水溶瞧着麗人容色上的清冷,心下不以為意,接過綠玉鬥呷了一口,輕聲道:“不日我便要帶兵剿匪,有些日子見不着師太,還真是有些不舍。
”
妙玉聞言,玉容微怔,凝眸看着少年,眸光有些複雜,她明白少年此番是告知于她,心中不由的湧上一抹竊喜,就算是強人行徑,好歹是留下了痕迹的,所謂日久生情,不外如是,何況兩人也并非無情,更多的是情調罷了。
抿了抿粉唇,妙玉玉頰微微一熱,眉眼微垂道:“那貧尼祝王爺此行平安順遂,貧尼會日日誦經念佛,為王爺祈福。
”
不光是少年不舍,其實她心裡也不舍的很。
水溶聞言,嘴角微微揚起,将手中的綠玉鬥放下,身子湊近前去,伸手捏着麗人的下颌,說道:“師太如此誠心,我心中甚是感動,不若我先替師太祈福一番,以示感謝如何?”
妙玉凝視着近在遲尺的面容,清麗的臉蛋兒浮上朵朵紅暈,心頭嬌羞之餘,還帶着幾分惱怒,什麼祈福,還不是饞我的身子。
思及此處,妙玉偏過螓首,嗔惱道:“王爺請自重。
”
水溶聞言了然,女人的不要就是要,何況對于自視清高的妙玉而言,就是要一鼓作氣,便拉着麗人的素手便朝庵堂而去。
妙玉芳心一跳,有些掙紮,然而在少年的拉拽之下,一切顯得徒勞無功,半推半就之下,進得庵堂,尚未回過神來,隻見少年已然把她攬入懷中,男兒氣息迎面而來,心神恍惚起來。
瞧,又來了,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權利,充斥着霸道的氣息,怕不是上輩子是強人轉世。
不大一會,潔白的皓腕套上絲縧,熟悉的套路,熟悉的觸感,熟悉的心驚肉跳。
膩哼一聲,妙玉螓首揚起,嬌軀輕輕顫栗着,一張清麗的臉頰酡紅如霞,眸中霧氣萦繞,垂眸看向那俯首的少年,心中異樣叢生。
她就奇怪了,怎得就那般不嫌髒。
好半響後,水溶拿着帕子擦了擦,凝眸看着供台上佛像,目光閃過一抹異色,揶揄道:“看來師太也是舍不得我,這都....”
“别..别說了。
”
妙玉芳心羞澀難抑,心底深處湧上了一抹恐懼,忙出言阻止,她也不知怎得就對佛像不敬,真就是造孽,怕是佛祖都要降罪了。
罷了,原就是罪孽深重之人,便是入那十八層地獄,也是理所應當。
瞧着麗人都快哭了,水溶也知曉事情的嚴重性,摟着麗人的玉肩,輕聲安撫道:“好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佛祖也不會怪罪,況且佛在心中,何必拘泥于一尊泥土像,師太,你着相了。
”
怎麼說呢,誰讓角度這麼刁鑽,而妙玉又這般的思如潮湧,機緣巧合吧,
妙玉聞言,心下微微一緩,誠如少年所言,所謂“佛在心中善可為”,光是虔誠拜佛卻行惡業,又有何用。
抿了抿粉唇,妙玉眉眼低垂,悠悠道:“終是與佛不敬,若有惡果,貧尼一力承當。
”
水溶見狀默然不語,對于妙玉而言,信不信他的話不重要,關鍵是讓妙玉心中有一個合理的借口,況且說起與佛不敬,他們兩個當着佛像面前不也是不敬,妙玉又何曾說過什麼。
欲蓋彌彰的,無非就是求個“心安理得”。
沉吟一聲,水溶捏着麗人鬓角的一縷青絲把玩起來,悠悠道:“師太,此番剿匪,不知我那槍下要犯多少殺業,師太佛法高深,望師太超度一二,消弭業障。
”
妙玉聞言,玉容問問一怔,揚着那張清冷的臉蛋兒看向少年,眉眼間透着幾許訝異,道:“王爺千金之體,也要上陣殺敵?”
原以為水溶帶兵剿匪無非就是坐鎮軍中,可聽少年的言語有上陣的打算,而且似乎使的一杆好槍。
水溶聞言,眸中閃過一抹精芒,一邊引着那潔白柔膩的素手,一邊湊到那晶瑩的耳畔間輕聲耳語。
妙玉聞言杏眸圓睜,心神劇顫,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素手恍若觸電般收回,清麗的玉頰漲的彤紅,叱罵道:“你...你無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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