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啦。
”
水溶聞言笑而不語,然而目光微垂,心中暗暗應和道:“可不就是小。
”
松開了那軟乎乎的小臉蛋,水溶目光落在黛玉身上,瞧着其膚色白膩的玉頰,微微蹙眉道:“林妹妹的氣色似乎差了些許。
”
黛玉聞言芳心微動,初回國公府便鬧出了事兒,雖有寶姐姐的幫襯,然而總忍不住多想了去,故而有些失眠少覺。
相較于在王府之時,她的氣色确實差了些許,然而那也僅僅是些許,便是她自個若不是仔細觀察,也不會注意,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居然心細如塵,一眼中的,由此可見“哥哥”是關心到她心裡去了。
芳心感動的黛玉柳眸泛着瑩光,輕聲道:“沒呢,哥哥多想了去。
”
寶玉聽着黛玉嬌聲的喊哥哥,情真意切的,心裡沒來由的膩歪,隻是他想着若是敢當着姐夫的面鬧脾性,他老子饒不得他,隻能自個生着悶氣。
水溶瞧着黛玉的神情,心中了然,林妹妹心思敏感,對于周遭環境甚為敏銳,在國公府裡的下人大抵都長着雙勢利眼的,怎能讓黛玉感受不到。
曉得黛玉自尊心強,戳破反而适得其反,而且若是為此發脾性,又讓黛玉難做。
國寶級的“妹妹”,照料起來确實難。
沉吟一聲,水溶溫聲問道:“妹妹每日的燕窩粥可有在吃?”
黛玉聞言,眉眼彎彎,提着繡帕掩嘴笑道:“哥哥這話說的,顯得妹妹不懂事兒,罷了罷了,許是妹妹頑皮慣了,怪不得哥哥。
”
“……”
好吧,是他啰嗦了,論pua人,黛玉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望着眼前精靈的少女,水溶伸手欲捏小臉蛋兒,忽地覺着不合适,轉而将黛玉額間散落的一縷青絲撥開,輕聲道:“是哥哥說錯話了,妹妹不要多心。
”
黛玉見狀,柳葉細眉微微輕蹙,如春山細雨的明眸望着眼前溫煦的少年,眉眼間透着幾許不滿之色。
她喜歡哥哥寵溺她的模樣,隻是哥哥明明是想着捏她的臉蛋兒,為何隻是撩了撩青絲,莫不是她這個妹妹不如雲妹妹?
也是,自個沒有雲妹妹有趣,終究哥哥心裡沒有我。
當然,這話黛玉可沒怼出去,畢竟這像是她求着捏臉蛋兒似的。
水溶不知此時黛玉已然埋怨起他來,目光落在娴靜的少女身上,見其打扮鮮豔的,眸光微微一亮。
原本寶钗便是鮮豔妩媚,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眼下這稍稍潤澤一二,玉面粉腮,肌膚瑩潤,更顯璀璨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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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钗察覺到少年眼神中的亮采,芳心不由的一喜,不枉她精心打扮。
不光是寶钗察覺,心明眼亮的黛玉也察覺到哥哥的目光,水嫩的小嘴兒微微撅了起來。
哥哥心裡是有她這個“妹妹”不錯,但隻是見了“姐姐”,就把“妹妹”忘了。
水溶不知這位林妹妹心裡有這麼多戲,瞧着眼前鮮豔妩媚的少女,溫聲問道:“寶妹妹,近來可好?”
心中歡喜的寶钗聞得少年的關心之語,垂着螓首應道:“都好着哩,有勞姐夫關心。
”
“妹妹就口頭說有勞的,半分沒有誠意,可見是口是心非。
”
這句pua的話語,水溶也就是心裡說說,真說出來,以這些個妹妹們的聰慧,基本就是把他與寶钗的事兒公布出來。
輕笑着點了點頭,水溶也并未在多言,目光又落在溫柔沉默的迎春身上,隻見其穿着象牙色偏襟對眉立領長裙,有些小家碧玉的作派,配上腼腆害羞的模樣,瞧着甚為可親,笑問道:“記得二妹妹也快要過生兒了,可有什麼願景?”
迎春聞言眉眼低垂,腮凝新荔的臉蛋兒微微發紅,她是要過生兒了,而這個生兒也不簡單,正是她及笄之時。
抿了抿粉唇,迎春輕搖颔首,低聲道:“姐夫,我沒什麼願景。
”
水溶曉得迎春腼腆害羞,即便是有願景也不會說出來,于是水溶便開口道:“二妹妹好棋,記得宮中有一些與棋道相關的孤本,等妹妹生兒時,我取來送妹妹做生兒禮。
”
太上皇精善棋道,故而收藏了不少孤本,他這個兒子拿一本來送妹妹的,總不能不樂意吧。
迎春聞言心下一驚,且不說稱為孤本的本就是珍貴之物,再加上皇宮所收藏,意義非凡的,她一個不受待見的庶出女兒,豈能收此大禮,低聲道:“姐夫,不用如此貴重的。
”
水溶不以為意,笑道:“二妹妹這個生兒不同一般,不貴重的東西豈能表達姐夫的心意,要是二妹妹有其他的願景,那姐夫就與你換一個。
”
迎春聞言,玉頰浮上幾抹嫣紅,一雙素手把繡帕絞成了團兒,垂着螓首,瞧不見那軟底繡鞋,默然不語起來。
正如姐夫所言,她這個生兒不同一般,隻是她素來不受重視的,眼下姐夫如此誠心,不禁令她芳心有些莫名。
水溶見狀也不多言,還是那句俗話,小姨子的半邊屁股都是姐夫的,做姐夫的待小姨子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旋即水溶目光落在惜春上,粉琢玉雕,如同瓷娃娃一般,笑道:“四妹妹,一段時日不見,愈發的可愛了。
”
小惜春聞言,清冽的小臉蛋兒漸顯顔色,輕聲道:“姐夫誇贊了。
”
水溶抿嘴笑了笑,望着眼前的小蘿莉兒,惜春年歲尚小,還未養成孤僻冷漠、心冷嘴冷的性情,此時也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罷了。
與衆金钗一一叙了話兒,水溶照常與寶玉說了兩句勉勵的話兒就不再多言。
小姨子是小姨子,小舅子是小舅子,不可同日而語。
此時寶钗端了一杯茶水過來,柔聲道:“姐夫,天氣炎熱,喝口涼茶潤潤嗓子。
”
水溶望着眼前恭順的少女,紅白交映的藕臂盡顯于眼前,心中微微一動,那銷魂入骨的觸感,當真是令人回味無窮。
抿了抿唇,水溶伸手接過茶杯,也不知怎得,手下一滑,茶杯順勢滑落的,好死不死的朝着寶钗身上滾去,茶水四濺,把那嶄新的鵝黃底色的薄紗裙都浸濕了一片。
“哎呀,寶妹妹沒事吧,姐夫不是故意的。
”
雖是不小心潑了寶钗一身,然而男女有别,故而水溶并未湊上前去,隻是語氣帶着歉意。
寶钗一顆芳心都挂在少年身上,哪裡會因為姐夫的無意之舉造成的這些小事兒怪罪,語氣親和道:“姐夫,沒事的。
”
丫鬟莺兒見此情形的,蓮步近前,提着手中的繡帕輕輕擦拭起來,隻是瞧着薄紗裙的一片水漬,不由的蹙了蹙眉,輕聲道:“姑娘,我備着另一套衣服哩,要不姑娘換一身去。
”
閨閣女兒最重視儀态,故而出行,作為丫鬟都會備好幾套裙裳,為的就是防止身上穿的裙裳污了能有置換的,不至于失了儀态。
就比如今兒個水溶帶着元春來賈府做客,抱琴準備了四套不同款式的華服,以備不時之需。
寶钗心中雖想着與姐夫多待一會兒,然而眼下着裝不整的失了儀态,于是輕點颔首,瑩潤的杏眸望着少年,輕聲道:“姐夫,我去裡間換身衣裳。
”
水溶面龐含笑,應道:“寶妹妹自去便是。
”
寶钗盈盈一禮後,瑩潤的杏眸若有所思的望了眼少年,便領着莺兒朝屋外走去。
黛玉清澈明亮的雙眸若有所思的望向安然若素的少年,柳眉微微揚起,暗道:“哥哥連杯水兒也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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