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院,廂房内。
薛姨媽見薛蟠隻是蓬頭垢面的,身上并無其他損傷,心中便松緩襲來,言語一句,帶着薛蟠下去洗漱,留下寶钗招呼。
對于薛姨媽的有意為之,水溶自然是明白的,為人勢力歸勢力,但不是不曉事。
此時水溶坐在錦墩之上,目光打量着端坐于羅漢床上的麗人,穿着家常裙裳,一件粉色印花有領長款大衣,搭配粉色百褶裙,看起來粉嫩俏麗。
鮮豔妩媚,誠不欺我。
許是獨處,寶钗垂着螓首,藏在衣袖中那雪白的手兒捏着帕子,透着緊張忐忑之意。
見此情形,水溶輕聲道:“寶妹妹,蟠哥兒也回來了,應你的事情我也算是辦成了。
”
薛家母女來王府求助之時,水溶可是答應過寶钗救薛蟠,眼下人回來了,自然也就是兌現了諾言,事先說明,水溶可沒有挾恩求報的意思,隻是尋個話頭,以解麗人的不知所措。
寶钗聞言,擡着瑩潤的杏眸看向少年,豐澤的臉蛋兒上現出認真之色,道:“我那兄長作出那般禍事來,姐夫不但不怪罪,還幫襯了許多,妹妹心中感激不盡。
”
.....
寶妹妹啊,你要是知道你兄長是我送進去的,是否還會感激?
沉吟一聲,水溶輕聲道:“寶妹妹見外了。
”
寶钗聞言心中一頓,正如薛姨媽所言,薛家與王府隔着呢,哪裡能說見外,言及此處,怕是...
思及此處,寶钗芳心中生出一股羞意,不知說什麼好,隻能垂首輕“嗯”一聲。
水溶見狀起身坐到羅漢床上,與寶钗相對而坐,開口道:“寶妹妹,蟠哥兒那兒你還是要多勸勸姨媽,管着些他,可别再鬧出事來。
”
薛蟠這事雖是水溶謀劃,但不可否認的是,薛蟠不是省心的主,他可不想時時給薛蟠擦屁股,得先提前警醒。
寶钗見水溶坐了過來,芳心“砰砰”的跳個不聽,隻是聽姐夫的話語,嬌軀顫了下,姐夫這是在勸告?
細細想來,自家兄長确實诨鬧過了,先是得罪了姐夫,眼下又打了侯爺,哪一樁都是麻煩事。
沉吟一聲,寶钗擡着瑩潤如水的眸子,無奈道:“姐夫,我媽她……”
作為乖乖女,即便母親溺子,她也不好說什麼,更何況是當着别人的面兒說母親的壞話,有違孝道,粉唇阖動了幾下,終是無語凝噎。
水溶見狀亦是了然,家中獨子,還是作為薛家的香火,寵溺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其父早逝,薛家也就指着薛蟠承襲家業,那就更加縱容。
旁的不說,北靜太妃對于水溶何嘗不是無有不應。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薛家是皇商,蟠哥兒年歲也不小了,依我看就讓他在家裡幫着做些生意好了,曆練一番,也能定定性子。
”
與賈環不同,薛蟠年歲已大,性格什麼的基本都定了下來,很難有所改變,故而水溶并沒有打算改造于他。
隻是薛蟠不能閑着,這人閑着就容易出事,索性就讓薛蟠做些事,而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