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其中有何緣由,先将賬目銷了再說,這樣一來,剩下的事情與他無關。
忠順王不慌不忙的将手中茶盞放下,語氣無奈道:“小十六,我就與你直說了,陛下有意讓戶部在年底之時追繳戶部欠銀,反正相差不到一兩個月,等那時一并銷了也省事兒,而且到時還得請你幫襯一二,你可不能推辭。
”
水溶聞言嘴角微抽,歎氣道:“堂兄,何苦來折騰我。
”
年底追繳戶部欠銀,京城又得喧嚣起來了。
隻是忠順王讓他一并銷賬,還要幫襯,這是打算把北靜王府當成标杆,試問北靜王府都領頭繳納了欠銀,剩下的那些人當中總有随風的,比如那些個北靜王府的舊部。
所謂蛇無頭不行,作為現今的北靜郡王,那些舊部自然而然的就會向水溶靠攏,尋求庇護。
忠順王聞言白了水溶一眼,笑罵道:“不過是讓你響應一二,能有什麼可折騰的,當初你來借銀子的時候,我何曾說過麻煩。
”
水溶聽後頓時無話可說,當初他讓忠順王幫忙的時候,對方的确沒有推脫,如今讓他幫襯一二,着實不好拒絕。
果然啊,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水溶心中思慮起來,片刻後,開口道:“堂兄,若是他們來尋我,我能做的就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至于其他,我也沒有辦法。
”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故而水溶也無話可說,隻是從别人家中掏銀子出來,無疑是吃力不讨好,總不能讓他去強逼吧!
忠順王聞言眼神變換少許,輕笑一聲,打趣道:“本就是此意,小十六多想了。
”
“多想”?怕是不盡然吧,若是水溶不表明态度,絕對是拿他當槍使。
不過事成定論,戳破來也無益。
念及此處,水溶颌首道:“既如此,那咱們就說定了,到時請堂兄手下留情,可别折騰我這一閑散之人。
”
人情往來是沒錯,但若是不對等,那就是為難人了。
忠順王聞言若有所思的瞧了水溶一眼,沉吟一聲,把玩着手中的杯盞,笑言道:“你這話說的,倒顯得我是惡人,不過讓你幫點小忙,何至于叫苦連天,更何況你我皆是皇宗親,為朝廷盡點心力也是理所應當之事,偏你推三阻四的,備懶的不像話。
”
為朝廷盡心力,他看不盡然吧,說到底這是封建王朝,所謂的朝廷也就是永康帝的朝廷,這是在點他呢!
北靜王府本就地位超然,足以讓水溶過的自在,既如此,何必參與朝廷之事,所謂伴君如伴虎,還是保持距離的為好。
思索片刻,水溶笑回道:“若是能盡心力,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然則朝廷之事哪件不是幹系莫大的事兒,過慣了閑散的日子再讓我去費心費力的,想想就頭疼。
”
忠順王聞言吃笑一聲,說了句“随你”後倒也不多言。
閑聊片刻後,水溶也不多待,收好銀票離開。
剛出戶部衙門,一席淡藍色宮裙的女官迎面而來,福身行禮道:“見過北靜郡王。
”
水溶瞧着眼前的女官神色帶異,這不是賈元春嗎,她怎麼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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