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甄畫款款而來,一雙明眸盈盈的看向水溶,福身道:“表哥。
”
水溶輕輕颌首,目光看向甄畫,身着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豔麗無比,倒是讓水溶眼前一亮。
甄畫見水溶目光在打量于她,不禁芳心一喜,不枉她精心打扮,總算是吸引了表哥的目光。
瞧着甄畫低眉垂眼的,水溶沉吟一聲,清聲到:“表妹,可是有什麼事?”
對于甄畫,水溶不過是欣賞而已,畢竟一個精心打扮的靓女站在眼前,是個爺們都會将目光聚焦于上,這是人之常情。
甄畫聽水溶的語氣略顯淡然,嬌軀微顫,猶記得水溶與可卿攀談之時溫聲細語,嘴角含笑,為什麼表哥待她與之天差地别,今日若是不主動過來尋他,怕是見都見不着,想到此處,甄畫心中酸楚,擡起一張明媚的鵝蛋臉,幽幽道:“表哥,沒事我就不能過來嗎?”
水溶擡眸看了眼甄畫,見其柳眉輕蹙,那小指大小的明珠星星點點的閃爍,端是我見猶憐。
其實甄畫相對而言,其姿色氣質皆然不俗,面對如此佳人,水溶心中難免漸起漣漪,隻是老太妃讓甄家與北靜王府結親,擺明就是想借北靜王府的威勢護持甄家富貴,這無可厚非。
然而甄家行事跋扈蠻橫慣了,根都壞了,并不是能言語教化之人,就算是強令節制,可甄家遠在江南,水溶鞭長莫及,又沒有類似于錦衣衛的情報組織,怕是甄家私下鬧出事來,水溶都蒙在鼓裡而不自知,這不是自個沒事找事?
即便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可甄畫畢竟始終姓甄,若是甄家出事,作為甄家女兒的甄畫會袖手旁觀?水溶若是不理會,那置夫妻情分何在?到時候夫妻生出嫌隙,反而不美。
而且水溶始終是外人,不好插嘴甄家内部之事,過于逾越了。
留定時“炸彈”在身,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故而與甄畫成親,那就是弊大于利,與其如此,還不如視若無睹,畢竟誰也不想攤上個麻煩的嶽家,而且甄家還不是一般的麻煩。
隻是畢竟是表親,且還是北靜太妃默認此事,這讓水溶也不好過于甩臉子,故而表面客套還是要保持,于是笑着說道:“不過是問一句,表妹多想了。
”
甄畫聞言神色好轉,俏麗的玉顔上複又布滿笑意,一雙美目流轉,從柳腰間取下一物,捧在手心遞了過來,偏過腦袋,低聲道:“表哥,我閑着無事繡了個香囊,還請表哥收下。
”
水溶目光看向甄畫手中玲珑可愛的香囊,用五色絲線纏成,彩色絲線在繡制出雙蓮并蒂,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功夫的。
女兒家贈送香囊,意謂有所歸屬,表示愛慕之情的緣故,顯得含蓄且優美。
水溶擡眸看着甄畫希冀的神情,沉吟片刻,并未伸手去接,接過香囊意味什麼,他心中很是清楚,隻是甄畫也是因為甄家的緣故才會進入王府,錯并不在甄畫,該如何婉轉拒絕才能顯得不那麼傷人心。
甄畫見水溶神色猶豫,不由的面色一白,紅潤的櫻唇顯得蒼白起來,她一個女兒家送香囊,已然是極大膽了,若是水溶拒絕,那就真沒臉見人,念及此處,甄畫貝齒咬唇,蓮步近前,将手中香囊塞給水溶,急促道:“表哥,這不過是一件挂件,你收好來,我先回去了。
”
說罷,也不等水溶拒絕,邁着踉跄的步伐匆匆離去,燦若星辰的雙眸蘊含着星光點點。
水溶錯愕的看着逃離的倩影,心中莫名,他似乎是傷了情窦初開的少女心了。
默然片刻,水溶輕歎一聲,捏了捏手中的香囊,一股清香四溢,讓人神清氣爽,其中似乎還摻雜着女兒的芳香,看來是貼身收藏。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要是甄畫不是奔着北靜王妃的位置而來,他還真不會客氣,隻是甄畫肯,怕是甄家不肯。
正當水溶心中輕歎之時,璎珞走上前來,目光看向水溶手中的香囊,贊道:“王爺,這香囊繡的精緻,甄姑娘的手兒真巧。
”
水溶回過神來,擡眸看向璎珞,打趣道:“人都走了,此時拍馬屁有什麼用。
”
璎珞聞言秀眉微挑,瑩潤的杏眼不由的嗔了起來,努着嘴說道:“奴婢哪有,王爺可别冤枉人。
”
她隻是覺着香囊繡着好看,哪是拍什麼馬屁。
水溶聞言不以為意,将香囊收了起來,等日後再做打算,見璎珞神色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詢問道:“小浪蹄子,在爺面前還有什麼不好說的話?”
璎珞臉頰微醺,擡眸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