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
”陳聽雨乖巧地回答。
随後我放心地跟陳墨雯一起走進早就安排妥當的探監室。
一進門我就看見了周騰嶽被铐住手腳坐在鐵做的椅子上面。
探監室的中間被一排鐵欄杆分成兩半。
一半人間，一半地獄。
我心情複雜地坐到了他的正對面，陳墨雯在門外等着我。
我給了陳墨雯一個眼神，她瞬間會意。
片刻後，這間房間裡就隻剩下了我和周騰嶽兩個人。
這樣做當然是為了降低他的警惕。
反正整個房間都有無死角的錄音錄像。
周騰嶽不管說出什麼，都會被記錄得清清楚楚。
我看着默不作聲的周騰嶽，輕聲問道：“後悔嗎？”
“後悔有什麼用？”他苦笑道，“那些事情我确實做了，我沒辦法。
”
“什麼叫沒辦法？”我反駁道，“你如果沒被金錢沖昏頭腦，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事情。
”
周騰嶽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你也知道那是如果。
”
“其實在我把錢全都投進PAI裡，一直沒收回來的時候，我就想收手了。
”
“那為什麼……？”我見有戲，趕緊引導他。
他痛苦地捂住頭：“他們用宋和璇威脅我，說我不幫他們做事就把她賣給國外的奴隸販子。
”
我有些半信半疑：“可是現在宋和璇被警方保護得很好啊。
”
“那是現在，要不是我之前答應他們做那些髒事，她早就陷入魔爪了！”周騰嶽痛苦地說道，“你根本就對他們的恐怖一無所知。
”
“他們的人遍布全國，就算你再牛逼也抓不到他們的把柄的。
”他絕望地補充道，“我隻是個替罪羊罷了，我被判死刑對于他們根本無人在意。
”
“因為少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
”
我沉默了一會：“雖然我們不是很牛逼，但是倒下一個杜之煥，還有千千萬萬個警察，倒下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
”
“他們真以為可以屹立不倒？”我不屑地看着周騰嶽。
周騰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有獄警來提醒探視時間已到。
我：“再等一會，他還有話要說。
”
我說完那個獄警就去請示去了。
我知道陳墨雯會幫我搞定。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那個獄警就回來關上了房門。
周騰嶽在此刻終于開口：“算了，反正我也要死了……”
“濮召瀚和高家就是一夥的，沒有高家的幫助，他根本不可能做到現在這個規模。
”
他的這番話證實了我之前的猜想。
“之前濮召瀚還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的時候，我還修理過他。
”周騰嶽回憶着，“從那個小混混變成現在的豪門闊少，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除了幹面粉，其他的不可能。
”
我聽到關鍵信息不禁坐直了身體。
周騰嶽以前确實是個十足的小混混，在海陵這個地方認識很多人。
正是憑借龐大的人脈，他才如此擅長對外公關。
因此他應該比我更了解濮召瀚的過去。
我問出我心中的疑問：“你幫他們做事的時候，聽說過高舒意嗎？高舒意跟他們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