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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苦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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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失。

    ”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問題根本沒出在苦心草上,出在人的身上。

    ” 恍然大悟之後,巫溪蘭意識到什麼,仰頭抱怨:“啊啊啊,那我這十天看了這麼多書,豈不是白看了?” 巫溪蘭懊惱地猛抓了一把自己亂糟糟的頭發,這時,不盡宗入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有人踏入禁制,敲了敲打開的院門。

     伴随着笃笃的敲門聲,藥廬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請問,可有人在?” 巫溪蘭一個法訣理好一頭亂發,将養神芝收起,同玉蟬衣一道踏出藥廬。

    見是李旭,巫溪蘭十足意外:“我還沒訂種子啊。

    李道友此番前來,是為何事?” 李旭顯得很是不好意思:“最近我囊中羞澀,恰巧我這兒來了一批新的種子,想着你們可能需要,專程送過來給你們看看。

    要是你們能提前買上一些,便能解我燃眉之急。

    但我也不強求,巫道友,玉道友,你們且看看,有合适的再買,不合适我再去找别的主顧。

    ” 巫溪蘭一向和周圍人關系好,聽李旭自叙難處,她熱情道:“既然你有難處,那我便提前從你這兒買些新的種子。

    ” 李旭道:“你需要再買,不必為了遷就我。

    ” 巫溪蘭說:“種子這種東西,囤一些總會用上的,不妨事。

    來,種子給我,我挑一挑。

    ” 李旭一臉感激地将種子呈列給她看。

     在巫溪蘭挑選種子的時候,李旭頻頻看向巫溪蘭身後。

     在巫溪蘭身後,左肩方向,有兩間卧房。

     一間是玉蟬衣的卧房,另一間玉蟬衣隔壁的房間,是微生溟居住的屋子。

     李旭看了幾眼之後,狀若無意地對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玉蟬衣提起:“玉道友,方才我過來時,在路上遇到了一位瞧着面生的修士,看着像是從不盡宗這出來的,可是你們不盡宗的人?” 玉蟬衣沒搭話,巫溪蘭率先說道:“那是我師弟。

    ” “居然真的是你們不盡宗的修士。

    ”李旭臉上的驚訝與意外顯而易見,其中好似還摻雜了幾分擔憂,“他怎麼了?怎麼看上去那樣虛弱,傷的那樣重?這是去了哪兒?發生什麼了?” 巫溪蘭道:“我師弟他帶了養神芝回來,大概是去了祖州吧,至于具體發生了什麼,這我倒是不太清楚。

    我這師弟,和我師父一樣,愛在外雲遊,總是将自己搞得一身傷,每次回來都要耗費我不少丹藥。

    好在這次他帶回了養神芝,我就……” 一旁,玉蟬衣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角。

     巫溪蘭不覺有異,一口氣說完:“我就不同他計較了。

    ” 李旭微微一笑:“巫道友醫術高明,妙手回春。

    想來在你的治療下,你的師弟很快就會好起來。

    ” 幾句話誇得巫溪蘭頗為受用,她選好種子,付了錢後,李旭就走了。

     李旭一走,巫溪蘭反應過來什麼,問玉蟬衣:“小師妹,方才為何頻頻拽我衣角?” 玉蟬衣見巫溪蘭目光澄澈,若清可見底的小溪,無半點雜質,輕歎了一口氣:“沒什麼,當我手癢。

    ” - 照顧傷員這十日,玉蟬衣沒忘将自己的影子放出去巡邏。

     自在花田裡發現師兄那天,不盡宗外面,鬼鬼祟祟的身影就變多了。

     有李旭,還有集市上那些出自太微宗的商戶和攤販主。

     他們人來得更多,次數也來得更頻繁,也比之前離不盡宗更近,卻隻是看着,不吵不鬧、不打擾,什麼都不做。

     這讓玉蟬衣分外惱火,以這些人到目前為止所表現出來的,她根本不知道也無從去猜測這些人到底有何圖謀。

     直到今日,師兄醒來之後,李旭按捺不住,登門造訪。

     玉蟬衣覺得,自己好像已經隐隐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 玉蟬衣并沒有心急去驗證。

     她按兵不動,在師兄醒後的這段時間,每日沉心修煉,卯足勁沖破第二寸靈脈。

     第二寸靈脈一通,玉蟬衣就感受到自己的變化。

     修為更進一步帶來的改變十分明顯,若說之前的她靈力低微,一寸靈脈隻能容納一碗水的靈力,那如今她的靈力就變成一缸大。

     她可以掌控更多的靈力,也能用出更多的功法。

     是時候去解決一下外面那些不盡宗的人了。

     之前,謹慎起見,玉蟬衣隻敢放出影子暗中巡邏。

     可這一次,她自己融在夜色裡隐匿身形,走出不盡宗。

     她聽見了李旭的聲音,他對另一人說道:“他好像知道有人在跟蹤他,格外留意四周,很謹慎,我們的人總會被他甩開。

    根本沒辦法知道他這次離開不盡宗,要去哪兒。

    ” 另一人道:“就不能趁他病,要他命?他如今奄奄一息,我們正好就此一絕後患,何必非要等?” 他們絲毫不見自己身旁那棵梧桐樹的影子不見風卻猛烈一晃。

     藏在梧桐樹影中的玉蟬衣内心震動。

     趁他病,要他命…… 當真如她猜測的那樣,密切關注着不盡宗的那些太微宗弟子,真是沖着她這師兄來的。

     而且,是沖着要殺他來的。

     到底是什麼人,能叫五大門派之一的太微宗大費周章地追殺? 玉蟬衣不敢想。

     嘩啦啦啦,一陣風過,花木輕搖。

     玉蟬衣順着路邊花草随風如浪般搖晃的影子,一路回到不盡宗。

     圓月夜,藥田靜悄悄,玉宵花叢被月光照得明亮通徹。

    鵝黃鋪上淺月色,牆上花影輕曳。

     月光栖落窗棂。

    與此同時,在屋内盤腿而坐,入定調息的微生溟睜開眼睛。

    為逼出苦心草餘毒,他衣衫褪至腰際,裸露着的大片胸膛上滲滿細小汗珠。

     隻是,沒等他有所動作,牆上他那漆黑的影子忽然動起來,化出一團黑色的身影。

     微生溟盯着它,眼眸微震,微紅的瞳子裡透出一股駭人的殺氣,同時也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迷茫。

     因為他很快看到,玉蟬衣自影子中鑽出,站到他面前。

     她出現得悄無聲息,手裡提着她養的那株苦心草。

     苦心草根須帶泥,泥土還很新鮮。

     而提着一整株毒草的玉蟬衣目光如刃,聲線冷峭:“你到底是誰,和太微宗又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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