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但呼吸不會終止。
隻要能喘氣,通過腹部有意識的收縮鼓脹,就能觸發腹内的暗器機扣,自絕,也是最後一擊。
李玑本是準備等曹操靠近,找到更好的機會再觸發。
但曹操随口詢問,句句擊中他心裡的隐秘。
李玑大駭下,再不敢耽擱,遂催發了最後的殺手。
這一擊發出來,他自己腹中破裂,頃刻斃命。
卻是那針上也有毒,一旦彈開,刺破腹部,見血封喉。
曹操撇撇嘴,他已知道了這刺客的來曆。
既然露了行迹,看他們還能往哪藏?
————
西域,于寘,也就是金玉國。
其地處塔裡木盆地南側,東通且末、鄯善,西通莎車、疏勒。
東漢初年,金玉國為莎車所吞并。
但漢明帝永平四年,他們又反抗擊潰莎車,重新獨立。
東漢的軍司馬班超,曾發兵至金玉國,以此為根據地,北攻姑墨,西破莎車、疏勒。
金玉國、鄯善,龜茲,在西域都算是大國。
“辛吉上尊。
”
一個金玉國的中年貴族,來到一間經室。
這室内中央,盤坐着一個人,正在低聲誦經。
漢時的佛家,和後世傳入中原,逐漸同化改變的佛教,有很大不同。
他們經曆過印地内部和婆羅門教的鬥争,死傷慘重,所以很善于鬥争,頗具攻擊性。
其分為大乘,小乘兩脈。
但并不以大小來區分高下。
其中最主要的一支,發展方向就是擴張信徒基數,來積累人望,用外部傳經的方式,增加功業。
室内盤坐的這個人,體型高大,表面看是個西域人,實際是印地佛家在西域的主持者,有大乘一脈的修行。
“可有消息傳來?”
“還沒有,我們隻知道那位魏王,離開了他的王都,在外視察地方。
”
兩人用西域語交談,其中的金玉國貴族說:
“我們聯系的漢人,為此動用了一個很重要的暗子,确定了魏王蹤迹。
發動這次暗襲,有很大的成功把握。
”
誦經的主持者,微微點頭:
“佛陀給我的啟示是傳播佛家大乘真意,可救衆生之苦。
那魏王,正是我等傳播經意的阻礙,他傳令東土各地,清剿傳經人,不允我們東渡,是邪魅之舉。
除掉他,可得大功業。
”
“當年,佛陀曆諸般苦,方得以脫離災厄,脫大難,超脫而去。
我等也當不畏苦難,以弘揚經意,傳播四方,度化東土衆生為任。
”
金玉國的貴族,神色恭敬:
“上尊放心,這次動手隻是試探他身邊的防衛力量,即便沒成功也無妨。
我們還會再找機會,終有一次能取其性命。
”
主持者的雙目,似閉非閉,繼續誦經前又問:“在神山和這金玉國所尋之物,可有進展?”
“目前還沒有,但找到一些線索。
”
“要加快速度。
漢軍在西域,走到哪了?”
“還停留在且志,他們派人來說降,想讓我于寘投魏。
”
于寘貴族冷笑道:“但他們不可能成功!”
“嗯,不能讓西域,落入那魏王手中。
”誦經人說。
于寘的貴族執禮,準備退走。
他們二人并不知道,太史慈統兵,已來到了于寘附近。
隊伍裡有龜茲的降兵帶路,還有駱駝組成的騎隊随軍。
太史慈感覺不太滿意的是魏軍在沙漠中,有些不适應,馬也跑不起來。
所以他們接近于寘,比預計的要慢。
在這裡,馬不如駱駝好用。
不過黃沙遍地,也帶來一個好處,就是西域這些國家,大多無險可守,很容易奔襲其腹心。
且沙漠當中,矮丘連綿,便于隐藏行軍。
太史慈帶兵逼近于寘的都城,對方仍毫無警覺。
于寘共有十二座城池。
但除了王都,沒一座正經的大城。
當夜色降臨,太史慈喝令衆軍:
“前方數裡,就是于寘都城,我們數次招降,其拒不降我大魏。
現在,我們要破城占領這裡。
明早,我跟大王彙報,要告訴他,外邦之地不堪一擊,被我們一夜攻克。
我大魏的王旗,将在他們的城頭,迎接晨光!”
太史慈取下背上戰弓:“衆軍!”
身後三千軍伍,皆魏軍百戰精銳,齊喝道:“奮勇!”
太史慈的聲音與軍伍呼應,殺聲震野。
“沖啊!”
夜色中,曹軍殺向于寘王都。
三千曹軍彙聚兵勢,如一支利箭。
魏軍稍稍靠近,城頭便有守軍接連載落。
太史慈手裡的箭,射速之快,蔚為奇觀。
他像是千手千臂的怪物,箭矢連成一條細線,疾風驟雨般射出。
後方有跟來的西域本土的輔助兵馬,目瞪口呆道:“漢人将領,骁勇如天兵也。
”
“怪不得西鮮卑會被他們打跑。
”
當太史慈殺上城頭,下方軍伍聚力,開始撞擊城門。
于寘王都很快被卷入兵荒馬亂當中。
那位于寘貴族和誦經的主持者,都在夜色中起身,往城門張望。
“漢軍來攻城了。
”有人傳報道。
……
午夜。
曹操從榻上睜目醒來,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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