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曹操正在前行,忽然聽到了極細微的聲音。
身後的典韋也生出感應,往東側看去。
那個方向是曹府的一個院落,有一個身影,翻上牆頭,身形微晃,消失在夜色裡。
女刺客陳櫻。
“這女人身手極好,到了晚上就出去殺人。
”典韋嘀咕道。
曹操腳步不停,沒有管閑事的打算,往寝殿行去。
這邊陳櫻出了曹府,動用她修行的刺襲術,與夜色相融,迅若獵豹,在一棟棟建築上方推進。
一刻鐘後,她來到一棟戒備森嚴的宅邸外。
手裡多出一張皮卷,上邊滿是繁複的咒文。
這些咒文與天地靈韻契合,陳櫻張口一吸,咒文竟從皮卷上分化出一縷縷微光,脫落被她吞入口中,沉入體内。
她的身形愈發虛渺,切斷了一切能被感知的氣息波動。
她悄無聲息的潛入宅邸,來到宅内深處,以一個詭異至極的姿勢,蜷縮在一棟寝殿外的門廊上方,一動不動。
那門廊上的橫梁處,位置之小,最多半人大。
陳櫻能整個藏進去,身體柔弱無骨,匪夷所思。
她躲在橫梁的凹槽裡,閉上眼睛,将呼吸轉為内息閉氣法,運轉兵家斥候的蟄伏術,安然等待。
王骥是董卓麾下将領,身形高大,臉頰滿是粗黑的短須。
他負責值守洛陽北門,掌控兵馬,進行布防。
夜色降臨,王骥回到他在北城的宅邸。
董卓麾下的人,在洛陽沒有住處。
但占據北城後,幾個将領,強搶民宅,作為落腳的地方。
王骥選的宅子,主人原有兩個美妾,一個妙齡的女兒,被他一起占了。
他回到内宅,親兵幫他推開寝殿的房門。
就在王骥準備進屋的刹那,房梁上的陳櫻,在凹槽裡舒展身體,像一張折疊的紙,猝然攤開。
她利用攤開的過程,體内秘竅震動,瞬間迸發出來的力量,強橫無匹。
陳櫻身形倒翻,揮劍,寒光如雨,一掠而過。
一柄細長的劍,橫向切過王骥頸部。
連同四個親兵,幾乎不分先後,被刺穿要害。
劍光倏地一收,歸于一點。
這些動作看似繁瑣,實則隻在霎那間,陳櫻收劍消失在夜色裡。
王骥被劍氣穿喉,風暴般的可怕力量,攪碎了他體内的全部生機。
月黑殺人夜。
陳櫻對董卓麾下部衆,展開了刺襲暗殺。
……
曹府的寝殿裡,虞傾打着哈欠,困壞了,水汪汪的桃花眼,滿是惺忪的睡意。
好容易才堅持住沒睡。
遠遠的聽到腳步聲,虞傾精神一振,蹑足來到門口,藏在門後。
曹操自然早就聽到了,但照常推門進來,虞傾從門後竄出來,本想跳到曹操背上,但沒敢。
曹操見到她從門後出來,‘吓了一跳’的神色,讓虞傾眉開眼笑。
她其實也才二十三歲。
“我若回來的晚,你早睡就是。
”曹操說。
虞傾搖搖頭。
這些時日的接觸,曹操如果晚上不回來,會提前讓人來告知。
而家裡有一盞燈是亮的,知道有人在等,男人會盼着回家,是小時候母親告訴虞傾的。
見到曹操拎回來的皮袋,她好奇道:“夫君帶什麼回來了?”
曹操将皮袋,遞給虞傾。
她打開來看了眼,頓時驚喜不已。
那皮袋裡是三條胖鯉魚,大紅,二青,三棗。
虞傾在宮裡被軟禁時,對着水缸唠嗑那仨好朋友。
“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
曹操能想着幫她把三條魚拿回來,虞傾高興壞了。
眼下的宮中,董卓封鎖了北宮的核心區域。
虞傾原來住的偏殿,早沒人了。
曹操吩咐蕭項,讓親信去拿幾條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