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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3 夜訪外賣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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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占着他的卧室和他的老鐵,羅彬瀚溜達過去敲了敲門。

     “需要客房服務嗎?”他高聲問。

     “滾!”荊璜在裡頭回答。

     從這迅速果斷的響應裡羅彬瀚判斷出他和周雨沒在做什麼危險的事,至少不是會炸了他卧室的事。

    于是他知足地走到一邊,去摸蹲在牆角一動不動的法克。

     “我需要你幫個忙。

    ”他對法克說。

     法克動了動耳朵,從塑像似的靜止中恢複了一隻狗該有的動态。

    羅彬瀚說:“你能讓我一下子記住非洲叢林裡的全部情況嗎?” “你需要的是全部情況嗎?”法克反問道。

     它的嚴肅叫羅彬瀚突然不敢答應了。

    他又仔細想了想,認為不值得把自己有限的腦容量全消耗在無限的異域風情裡。

     “不,”他更正道,“我隻是要應付一個人。

    我妹妹,她對我失蹤的理由很感興趣。

    而且她很難纏……她從小就很擅長打聽事情,如果我準備得不夠仔細,她是很容易識破的。

    ” “如果她識破了會怎麼樣?”法克問。

     羅彬瀚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從沒考慮過要向任何人公布他所遭遇的事,或是用它來做出任何改變。

    可是,如果俞曉線知道了又怎麼樣呢?他難道不能向自己的親妹妹展示世界的真相? “當然不能!”羅彬瀚斬釘截鐵地對自己說,“她是俞曉絨,她會複活希特勒。

    ” “呃,她應該不會的。

    ”法克說。

     “你根本不了解她。

    ”羅彬瀚語重心長地說,“總之,别讓她摻和進這事裡。

    這丫頭從小就有種天賦。

    ” “你的妹妹有什麼特别的天賦嗎,羅先生?”莫莫羅期待地問,“如果俞小姐有戰鬥方面的天賦的話,也許也可以成為我的人間體呢!” “她特别招壞人喜歡。

    ”羅彬瀚說,“越變态的男的越容易喜歡她!莫啊,聽我一句勸,你們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别琢磨這個了。

    ” “那隻是因為俞小姐本來就很受大家歡迎吧!因為羅先生你也和妹妹感情很好呀!” “我也想有得選!”羅彬瀚痛苦地說。

     “如果你隻是想向你妹妹隐瞞這件事的話,”法克說,“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幫你。

    ” “誰?” “法劍。

    ” 羅彬瀚晃了晃腦袋。

    說來奇怪,他對“陣薇”這樣一個可疑的名字印象深刻,可是總不能把她和她更為響亮的稱号聯系起來。

    或許那是因為她和周妤太像了,讓他沒法把這麼一個富有俠義色彩的名頭冠給她。

     “你是說陳薇能幫我?”他求證道,“在我妹妹的事情上?” 黑狗點了點頭。

     “可她能怎麼幫我?她甚至都不認識我妹。

    ” “她知道你妹妹的。

    現在她的弟子就是你妹妹的鄰居。

    ” 羅彬瀚瞪着法克:“……我可沒聽說過這個。

    ” “一點保護措施。

    ”法克嚴肅地說,“我也是不久前知道的。

    ” 羅彬瀚很懷疑眼前這隻狗口中的“不久”是怎麼定義的。

    可不管怎麼說,聽到俞曉絨正處于受保護狀态總是件好事,更别提是被一個星際義警的學生保護着。

    他立刻熱切地向法克打聽起來:“她還有弟子?不是她的孫女?” “我隻知道這一個。

    ”法克說。

     “是我們這兒的人?還是少爺那兒的?” “呃,都不是。

    從特征值判斷,她應該來自白河。

    ” “那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這兒?” 法克好似一尊狗雕像那樣莊嚴地蹲坐着。

    羅彬瀚納悶地瞅了他一會兒,終于意識到這陣沉默代表對方不打算回答。

     “行吧,”他妥協地說,“那麼她能幫我搞定俞曉絨?不需要我去背一本《非洲叢林知識大全》?我可想不出要編什麼樣的話才能讓我妹滿意。

    ” 法克說:“她會催眠。

    ” 羅彬瀚不得不承認這聽起來太有吸引力了。

    他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嚴肅而擔憂一點:“什麼樣的催眠?會有後遺症嗎?” “從過往的記錄看不會有損傷。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最好先去找法劍确認一下。

    ” “你也不能肯定?” “沒有生理性的數據來支持。

    ” “這是魔法?” “可以這麼說。

    ” 羅彬瀚認為法克的語氣無疑是在敷衍一隻當地普通的富二代猿猴。

    不過,說到催眠魔法,他想起了自己是怎樣被一群修女劫持的。

    那時他的确迷迷糊糊,任由别人說什麼都信——但那不是種自然的狀态,更像是醉酒或夢遊。

    他可不能讓俞曉絨變成那樣。

     他把自己的疑慮告訴法克,法克看上去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他向羅彬瀚解釋說,電磁信号暗示的确能讓很多原始生物在完全暴露的狀态下進入特定的神經紊亂狀态,但那是種相當簡單而粗暴的手段。

    受影響的生物體要麼因為過重的信号幹擾而死亡,要麼就能随着時間而調整出一定的抗性。

    不管怎樣,這種控制手段就和用電信号方法植入僞記憶數據一樣,原理簡單,但隻能生效于短期,因為它們無法經得起受控者本身的邏輯檢驗。

    既然它們沒有從根本上改變受控人的思考方式,它們就無法使人永久地相信一項違反明顯事實的信息。

    當受控人的思維發現矛盾之處時,那些由外界幹擾形成的信息将會明顯地暴露出來,在受控人的知覺中就像是…… “有人在你腦袋裡說話。

    ”羅彬瀚說。

     法克點了一下頭。

    羅彬瀚不由地朝整個客廳張望了一圈。

    他沒有找到米菲的蹤迹,隻有那個空了的容器擺在電視櫃上。

    他回頭會把這個食人族找出來的。

     “那麼,”他說,“如果這是‘魔法’呢?我就會在早餐前相信六件不可能的事?” “會有思維不一緻性。

    對于沒有被指定的區域,思維不會表現出任何異常,隻有在涉及到定義事項時才會表現出認知紊亂。

    不過這一點通過手術也是可以做到的。

    ” “我可不會給我妹妹做什麼手術。

    ”羅彬瀚說,“我隻是不想她追問我關于非洲昆蟲的事。

    我猜法劍的魔法能幫我做到這個?别讓她的腦袋有什麼變化,也别把她弄得迷迷糊糊的。

    隻要每次她看見我的時候,關于‘我到底是從哪兒回來的’的問題就會自動從她腦袋裡消失,變成一個無底黑洞……” 羅彬瀚突然愣了一下。

    他快速地甩了甩頭,發現雅萊麗伽始終凝望着他。

     “沒什麼。

    ”他說,“聽起來挺有意思的。

    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不過最好還是先和法劍談一談。

    她現在在哪兒?我今晚就能去找她嗎?” 卧室的門在他背後打開了。

    盡管毫無必要,羅彬瀚還是微微俯下身,像在盜竊機密般聆聽法克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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