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拜的怪物,實際上除了吃人以外什麼都不懂,這種腹行神……你們管它叫什麼來着?對了對了,就是‘娜迦’嘛。
明明就是野蛇神,混到被當成了龍,也算是它的福分啦!就算死也是賺了嘛。
”
“是嗎?”
沒有一點感想,周雨以極其冷漠的口吻應了一句。
“喲,小姑娘你這态度,可不是敬業的聽衆呀。
”
“你聽過‘反派死于話多’這個講法嗎?”
摩天不贊成地晃着手指。
“這就是小姑娘你不懂了。
你知道話不多的那些去哪兒了嗎?早就因為沒本事被人給幹掉啦!人長了嘴巴就是要說話嘛,連表達欲都沒有,他還能幹成什麼大事?活着沒點追求的廢物,就隻能跟蚯蚓一樣躺着吃土,哪像鄙人這麼活躍于舞台呢?有錢就要早點花,有話說就拼命說,不然兩腳一翹就來不及了。
”
“那還真是獨特的想法呢,需要我為你鼓掌嗎?”
“唉,那倒用不着,畢竟小姑娘你現在手足俱殘,鄙人也不忍心勉強。
不過你稍微表現得投入點嘛!青春美貌的嬌滴滴小姑娘,像什麼‘呀!怎麼可能!’、‘你一定是在欺騙我!’、‘怎麼會是這樣!’,像這種好聽的話也嗲嗲地說上兩句嘛。
終日讓鄙人唱獨角戲,可是寂寞得很呀。
像這個不冷不熱的樣子,叫人哪有興緻講下去。
”
“那麼就不必講了。
正好我也不想聽你的聲音。
”
“诶,你這樣說,我可非要講下去不可了。
”
豈止是講下去,像是刻意要激怒他似的,摩天俯下身,幾乎是貼在他耳邊笑嘻嘻地說:“很久以前呢,有個大聖人為了阻止饑荒死掉了,屍體被鄉民當作山神供奉起來。
過去很多很多年以後,因為戰亂,那個地方又發生了饑荒——唉,你說那兒的人怎麼就這麼倒黴呢?實在是太凄慘了,村裡有個年輕人想到山廟裡供奉的骨頭。
是真的相信吃掉山神的軀體可以變成新山神呢?還是單純的餓得受不了呢?那家夥就在夜裡悄悄爬上山,把供奉的骨頭挖了出來。
大的骨頭啃起來費勁兒,他就撿了一個圓圓小小的吃。
”
周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野貓”。
“……不過呢,那玩意兒凡人哪裡吃得下去,當然是反過來被骨頭吃掉了啦。
本來桑蓮的生魂一死,‘身魄’的憑依就沒了,這下找到新的宿主,當然是馬上就大吃特吃啦。
過去的記憶啦,對親朋好友的感情啦,全部吃得幹幹淨淨,思感全都成了空白,活脫脫又是另一個桑蓮啦。
吃完這個年輕人,那玩意兒也還是覺得餓,就隻好繼續吃,先把滿是兵燹和餓殍的故鄉吃完,接着就是去更豐裕的外地、海上。
吃,吃,吃,這個想救故鄉的蠢貨,就這麼把整個星球吃得幹幹淨淨啦!”
說到最後,他已經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
“哎喲,可把我笑死了。
吃約律的凡人!這可是在同時段累積萬年都碰不着一回的事。
不但是把所有的人都吃光,讓大聖人的辛苦作為統統白費,就連死後也不得解脫,到這裡還想着要吃掉‘蛇’。
腦子裡到底想什麼呢?接受了這個地方的人想要逃生的願望,就讓自己變成那種醜東西,在同一個坑裡吃了兩回屎!實在是讓鄙人笑得肚子痛了,于是我就到處找啊找,找到一個跟他同鄉的小丫頭。
來,光吃一個怎麼夠,這得接力吃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