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聲,朝着桑蓮伸出手。
直至桑蓮握住他的手掌後,才停止了抽搐,逐漸安甯下來。
站在十字路口的“獸”,卻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那樣,慢吞吞地蠕動身體。
密布身體的孔穴逐漸彌合,恢複成一片單薄空洞的剪影。
因為那外表實在缺乏特征,也無從判斷它此刻的狀态。
“……摩天,剛才那是什麼?”
即便沒有聽到對講機的動靜,周雨也絕不相信那個家夥對場面一無所知。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老虎”胸前又傳來沙沙的信号聲。
“唉,小姑娘,你是來替我辦事的,還是來找我解說的?看不懂就乖乖看着嘛,反正也不幹你的事。
”
“是嗎?剛才那個聲音,是會連我一起殺掉的吧?”
“那不還是小姑娘你不懂事嗎?像剛才那種東西,小姑娘你随便看上幾眼就解決了。
起碼你也是晶祖的後人,對付‘狼’這種老人家,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還是說,眼睛不會用呀?”
“我沒有問你怎麼解決,我問的是那是什麼。
”
“那個不就是‘魂音’嗎?跟你的‘魂視’差不多嘛。
當然啦,以前不過是喵喵叫,現在這個就不同啦,我可不曉得這是怎麼弄的。
”
實在是派不上用場的回答,周雨連例行的諷刺也懶得想了。
剩下的隻是最後一個問題。
“這種東西是傷不到桑蓮的。
”
并非提問,而是單純的判斷句。
如果和紅葉的眼睛相比,那“獸吼”帶給周雨的威脅感隻能說是小兒科。
像這樣的東西,對桑蓮本身絕對無法構成困擾。
這是他看一眼就能自然懂得的情報,那麼作為主使者的“凍結”更沒有疏忽的道理。
所以,真正的疑問在于,他不明白“凍結”為什麼要派遣無法殺死桑蓮的東西過來。
“因為無所謂呀。
”
對此,摩天嘻嘻哈哈地予以回答。
“殺不死那條蚯蚓,殺掉會向他祈願的人也是一樣的。
他差不多也已經具有那種性質了。
如此手段,公主想必不屑為之,果然還是要靠‘凍結’來搞定呀。
鄙人雖然也想過類似的法子,可惜卻和公主一樣,聽不起那條蚯蚓的曲子。
‘獸’就不同了,那等賤種本來沒有幽聽之能,蚯蚓可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就是所謂的老鼠克大象嘛,可真是有意思……哎哎,小姑娘,你打算做什麼呢?”
他正說到興頭上時,周雨閉着眼睛,用左手輕輕托住骨劍的刃身,将它橫置在手中。
那像捧着貢品似的架勢,讓摩天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來。
“劍術可不是這麼使的呀小姑娘,不會用劍的話就老老實實拿它當棍子甩好了,反正‘複仇’也不是個愛講究的脾氣,砍到對手就算完事啦。
”
“照你這麼說,劍還有自己的性格嗎?”
“那是自然。
再怎麼淪落異鄉,也是獨一無二的鬼劍嘛。
睚眦必報的性子改不得咯!誰得罪這把劍,它早晚都要報複回去,所以才叫‘複仇’嘛。
”
聽到這裡,周雨勾起嘴角。
“那你就小心一點吧。
”
“唉,小姑娘。
縱然先主人将劍贈送給你,這可不代表它就樂意跟你穿一條褲子了。
别把你對鄙人的偏見加給劍嘛。
好歹曾經共奉一主,我跟它是有話好商量。
”
“我可不覺得。
開始的時候還沒有發現,到了今天才有這種感覺……這把劍每次給我幫助的時候,好像都是在跟你作對呢。
”
周雨睜開雙眼。
從刃身傳來的冰凍感一路傳達到眼窩身處。
化為沉重硬物的眼球中,整個世界都悄然崩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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