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的字眼吐露出來。
“這個嘛,小姑娘你自己明白是最好的。
既然是小姑娘你,具體該怎麼做應該也明白吧?”
莫名得意着的摩天,以令周雨厭惡至極的腔調說:“哎,在殺人這方面,小姑娘你可是天賦絕倫的,用不着鄙人來指手畫腳了。
當然,也不好意思讓小姑娘你獨自辛苦,到時候我會給你找兩個幫手的。
”
周雨微微地笑了起來。
“這是真的幫手呢,還是來确保我完成要求的監工呢?”
“别說的那麼難聽嘛。
若是旁人能對那條蚯蚓派上用場,我也不至于費盡周折地來拜托小姑娘你。
請吧,那條蚯蚓盤踞的位置,小姑娘你也是清楚的。
隻要你準備好了就出發,任何時候我的人都恭候。
”
“既然如此,幹脆就等到紅葉回來吧。
我和她一起去會比較有把握。
”
明知道對方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周雨還是故意說出這句話來。
果不其然,摩天立刻發出一聲造作誇張的驚叫。
“那可使不得呀小姑娘。
公主的脾氣,小姑娘你也是了解的。
若是她在場,那可就不會允許你動用這把劍了。
唉,讓如此重器蒙塵,實在是偏見所害!鄙人是臣仆之屬,不方便對舊主的東家議論什麼,不過公主一向聲名在外,可不是能夠容人的首領呀。
所以呢,雖然可能倉促了些,我們還是以公主歸來之日為限吧,請小姑娘你在此以前将那條蚯蚓解決掉——如若不然,你那位可愛的女伴恐怕就永遠下落不明了。
”
周雨靜靜地聽完了對方的話,雙眼望着湖面上的朱橋。
不知為何,他越是長久地凝視,越覺得那座橋在輕微地搖曳、扭動着。
設計成燈籠形狀的燈,一粒一粒整齊地羅列在橋欄上,煥發出柔豔的朱光。
那既如古代女子妖冶的絲帔,又似深海生物蠕動的觸須。
在朱橋下蕩漾微瀾的水波中,倒映出月亮蒼白的影像,像水中埋着一塊稍有殘損的玉壁。
突然之間,他感到這景色是如許的美麗。
如果說,真的存在能夠吞噬世界的怪物,那一定也長得如同眼前風景一般。
“……我接受了。
”
迎着夜風,言語從口齒中清晰地流淌出來。
“也好。
反正那個東西不能久留,雖然不想沾上你這種污物,也先把那個解決好了。
然後,你要把那孩子交還回來,否則的話……你明白吧?”
發乎身體習慣的,周雨偏過頭,對着月色溫柔地微笑着。
“在這種地方,晶祖要找到你确實很難,但我的情況就不同了。
像你這種蛀蟲,奧斯爾在的時候不方便清掃,現在看起來就太礙眼了。
”
“……呀呀,這可真是。
”
摩天好半天沒有将話說完,最後隻是意味深長地說:“小姑娘,可别搞不清自己是誰呀。
那種代價可不是正常人受得了的喔。
放心好了,隻要解決掉桑蓮,咱們就分道揚镳,我肯定不會繼續在小姑娘你眼前敗興啦。
”
那是絕對的謊言。
不需要什麼邏輯分析,隻憑本能就知道對方是在撒謊。
兩邊絕不是能和平共處的存在,隻要共同的敵對者消失,下一步就是把對方殺掉。
那個念頭在他心中漸漸明晰起來。
沒錯,隻要殺死桑蓮,骷髅戒的主人就會對他動手。
但那樣也沒關系,這是因為——
相比起對方的話,自己要更擅長殺人。
殺得了,隻要對方出現,現在絕對殺得了。
“嗯,那麼就這樣說定了。
”
迎着高懸橋上的月色,他用愉快的聲音回答着。
“那麼就定在明晚——就是真正的月圓之時,就在那時去找桑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