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穴來風,但卻莫名地令他感到不滿。
也許也沒有什麼具體的原因,他隻是不相信錄音的主人會做那種自貶的事情。
“你相信這種說法嗎?因為那個女孩子是某個高層的情婦,因為某些矛盾才跳樓,或者說是被人為推下去了?”
“說實話,今天以前我是有類似推測的,雖說沒有在‘小明’面前講過——真要是說出來,他多半會跟我絕交的吧。
不過現在這個猜測基本可以否決了。
能在公司底下開辟一個那樣的區域,‘小紅帽’的事情恐怕比我想得複雜。
就這一點,我猜周同學你知道得比我還多一些,畢竟沒有人專門留下錄音給我。
”
周雨微不可察地哼了一聲。
“總之,如果周同學你也在找‘小紅帽’的話,希望你能适當地分享一點情報,我也好回去跟‘小明’交代。
”
“為什麼?他有什麼必要清楚這些?”
“嗯,這個嘛。
從理性角度而言,他确實是沒有什麼知情權。
不過就像我之前所說,第二次看到‘小紅帽’以後,‘小明’對她産生了特别的感情。
如果把這個稱之為愛情可能有點草率,畢竟他對女方——或者說是死者——連一丁點最基本的了解也沒有。
”
陳偉考慮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斟酌應該吐露多少。
最後他說:“在我和‘小明’談這件事時,他是這樣告訴我的:那時他的生活正處于困頓迷茫當中,‘小紅帽’的死給了他很大的影響。
他不停地在思考,是什麼促使一個女孩這樣放棄了生命,那使得他幾乎忘卻了自己生活的煩惱。
當他第二次見到對方時,直面亡魂的震撼又讓他徹底懷疑起自己過往的人生。
那是一種整個世界觀被颠覆的恐怖。
然而在恐怖的浪潮過去以後,他卻不斷回想起對方站在窗前的樣子。
那種眺望世界的孤獨,還有對方臉上的哀愁與悲傷,都使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
在他單調乏味的生命中,第一次體會到與他人悲喜相通的感受,他無法忍受着再渾渾噩噩地生活,像聽一個都市怪談般讓整件事過去。
他想要幫助那個亡魂,哪怕是冒上危及自己前途的風險,也想知道對方為何而自殺,為何而在死後也要悲傷地徘徊故地。
這就是他委托我前來的原因。
”
聽完他的話,周雨也呆怔了一會兒。
片刻以後他說:“太沖動了。
”
“确實。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他這樣商人家庭出身的人會跑來做生物研究吧。
他不是能夠在社會上如魚得水的類型,所以我們才談得來。
”
“你不是很擅長說話嗎?”
“那要看是什麼類型的談話了。
畢竟我跟他一樣,都是浪漫主義者,很多時候完全是憑感覺行動的。
”
“那麼,作為一個感情用事者,你現在還真冷靜呢。
張同學已經失蹤這麼久了,你卻還有心情跟我聊‘小明’的感情故事。
”
“我這不是在試圖說服你嗎?既然對方是沖着周同學你來的,不能說服你配合的話,小矮人的境況也隻會更糟糕而已。
雖然她本來就容易碰到這種事情,但今年上來未免也有點驚險過頭了。
”
周雨打斷他的感慨說:“我知道帶走張同學的是誰,其他的事情無可奉告,你就不用費心了。
”
說完這句話,他抱着傘站起身來。
經過剛才的休息,雙腳的疼痛已經緩解了許多。
眼下是午夜未至,去紅森區那裡尋找摩天也來得及。
如果陳偉非要跟着的話,那就先坐到地鐵站,然後趁他不備将他打暈好了。
就在他下定決心時,衣袋裡傳來了手機呼叫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