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玉音女每隔十年會下凡一次,在這座橋的亭子裡與家人相會。
就算是在家人都辭世以後,也依舊會如期來這裡眺望故居。
每當她過來時,附近的花樹都會盛開,就算站在橋上也能遠遠聞見花香,所以被稱作‘香塵橋’。
住在這附近的老人對這個傳說會比較熟悉的,甚至有的人還說自己以前在這裡看到過玉音女。
”
陳偉眺望着遠方的湖面。
那目光裡藏着一點類似于思念的溫柔。
留意到這一幕時,周雨心中冒出一個強烈的念頭。
雖然是無聊之事,他卻覺得無法控制自己想要發問的沖動。
“陳同學,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關于‘玉音女’的嗎?事先聲明,我沒有看到過什麼仙女落橋的景象,這些全是聽别人……”
“你喜歡張同學吧?”周雨突兀地開口問道。
透過夜色,他能清晰地看見陳偉的眉毛微微揚起,似乎對他的問題非常意外。
但是,那表情和羞赧、窘迫、慌亂沒有一點關系。
“為什麼這麼覺得呢?”
“很早以前就有這種感覺了,沒什麼特别的理由。
”
“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嗎?”
“那樣的話,我不是應該猜張同學喜歡你嗎?我指的是男女層面上。
”
“那你覺得有嗎?”
周雨頓了頓,最後還是毫無包裝地說:“沒有。
她完全沒有意識。
青梅竹馬就是這種狀況,很難認真把對方當異性看待。
”
陳偉笑了起來。
“你還真殘酷。
不過确實我也這麼感覺。
對于剛才的問題你還需要答案嗎?”
“不必了,我想我已經知道了。
不過陳同學,你這種方式的追求效果太低了,還會招來亂七八糟的危險。
”
陳偉喝了一口咖啡說:“我沒在追求。
”
“你維持社團和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有,但這和追求不是一回事。
周同學,你喜歡——或者更高層次地說,你愛過什麼人嗎?”
周雨無言地攥緊了咖啡罐。
“周同學,我一直覺得插花是一門很奇怪的藝術。
把花從賴以生存的環境裡摘下來,隻有外表維持着舊态,然後擺出自己喜歡的樣子。
這卻被認為是一種愛花的行為,難道不矛盾嗎?”
“喜歡就收藏起來,沒什麼問題吧?”
“确實人有這種心理。
不過也有無法收藏的東西吧?比如說,欣賞梅花的時候,放在雪崖上和花瓶裡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把一枝折到花瓶裡,就隻能淪為平常的裝飾物了。
”
對于陳偉莫名其妙的比喻,周雨有些似懂非懂,他略略思索了一會兒說:“人和花是不同的。
”
“如果從無法互相理解的角度看,其實也沒有區别吧?喜歡的是自己心中的形象而已。
如果折花還算是能接受的行為,在别人洗澡的時候偷衣服可就有點變态了。
”
“……那隻是古人的觀念問題而已。
”
“嗯,不過,瘋魔的今人也是一點都不缺啊。
”
察覺陳偉的話意有所指,周雨看了他一眼:“你這又是在說誰?”
“自然是‘小明’啊。
事到如今就告訴周同學你吧,我是受到他的委托而來,而他冒這種風險的目的,就是想找到‘小紅帽’陰魂不散的原因。
這麼說你大概會覺得很難接受,不過在‘小紅帽’墜樓而亡的時候,‘小明’剛好也在場……簡單來說,他對‘小紅帽’一見鐘情了。
”